另一名小娃娃也跟著附和,下手雖然不輕,臉上卻笑嗬嗬的:“嘿嘿,她們那是嫉妒娘親,誰讓娘親人見人愛、花見花慚,這些個醜婆娘,沒有本事管好自己男人,卻來辱罵咱們娘親,真是要多不要臉就有多不要臉。”
“醜婆娘不但醜,而且比豬還蠢,也不瞅瞅,她們那些男人個個獐頭鼠目尖嘴猴腮,比癩蛤蟆還醜,咱娘親能看上他們嘛!”
“就是,隻要看看咱倆這漂亮的相貌,就知道我們爹爹一定是天上有地下無的超級絕世大帥哥!”
“小陽,打她們!”
“小月,揍她們!”
一時間,整個飯莊內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夏陽,夏月!都給老娘住手!”一聲怒吼,自水榭圍欄邊傳來,眾人紛紛回首望去,隻見那貌美傾城的女子,此刻正插著腰,豎著眉,兩眼瞪得如銅鈴般大,正朝這邊怒目而視。
誰也想不到,那般端麗冠絕的女子,發起怒來,竟如此凶悍,不但那些曾迷戀於她美貌的男子,就連那些因嫉妒而口出穢言的女人,也都乖乖閉上嘴巴,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不過,女子的火氣,並非衝著她們而去,而是……
幾步快走上前,一手拎起一隻耳朵,對那調皮的兩個小童道,“小兔崽子,想把老娘的生意搞砸是不?”
耳朵被狠狠揪著,一名小童疼得直求饒:“不敢拉不敢啦,娘親鬆開啦!”
另一名小童卻不服道:“她們罵娘親,小陽是替娘親教訓她們!”
哈哈,教訓!與其說是教訓,不如說是滿足自己折騰人的小心思。仰頭長歎,她夏清到底是做了什麼孽,竟然生了這兩個混世魔王,調皮搗蛋的本事簡直堪稱一流。
“寶箏啊——”仰頭衝著三樓的方向長喚一聲。
“怎麼了?”一名青衣女子,急匆匆自樓上趕了下來,一看兩個小盆友被揪出耳朵的委屈模樣,立馬一臉心疼:“哎呦,姨姨的小心肝,這是怎麼了?”說著,連忙將二人從夏清魔爪中搶過來,溫柔地為二人揉著耳朵:“疼不疼啊?”
兩人立刻傷心嚎哭,一頭撲進女子的懷中:“嗚嗚,姨姨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替娘親教訓壞人,娘親還要打我們。”
靠,她什麼時候打過他們了,這倆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惡人先告狀了!
“娘親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她們愛怎麼講就怎麼講,我又沒什麼損失。你們多管閑事,還好意思告狀。寶箏,別管他們,這倆壞東西,不好好教訓一下,是不會聽話的!”說著,袖口一擼,便要再來擰耳朵。
兩人嚇得直往寶箏懷裏縮,哇哇大哭:“不要,娘親好壞,小陽(小月)要爹爹!”
爹爹……
聽到這兩個字,夏清再也下不去手。
“寶箏,帶他們到後院玩去,這裏客人多,兩個小皮猴在,我生意沒法做。”夏清收回手,對寶箏道。
寶箏眼神一黯,小姐沒了以前的記憶,她可都記著呢,這倆孩子的爹爹是誰,她比誰都要清楚,隻可惜,那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一度想要告訴小姐真相,但話到口邊,又總是生生吞咽回去,與其讓她痛苦,不如就這樣下去吧,懷著朦朧的想象與期望,與她,還有孩子一同平靜地生活下去。
站起身,對兩個小娃娃柔柔笑道:“走吧,跟姨姨去後院玩。”
目送寶箏帶著兩個小人走遠,夏清這才幽幽一歎。
最近,自己好像越來越奇怪了,隻要聽到爹爹這兩個字,心中就有股難言的悲傷情緒蔓延開來,說不清道不明,至於為什麼,她卻怎麼都想不通。
她記得自己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曾經在王府做過王妃,貌似還上過戰場,可是……為什麼有些東西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心仿佛缺了一塊似的,除了知道兩個孩子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外,孩子父親是誰,卻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