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校園的樹木隨著節令的到來已經落的光禿禿的，隻剩下幾個灰灰色的樹幹支撐冬天，轉眼間一學期期末就到了。
王希和王雪梅她們正在校長室數卷子，整個縣城都是通考的，卷子是從縣裏領過來的，在開考之前需要班主任自行數出班級人數的卷子，每科的卷子都整齊的擺在校長室的桌子上，這些卷子是對她們半年的工作的檢測，也是實力的較量，所以在此刻每個人的心理都是忐忑的，都希望自己的學生考出好成績，證明自己的能力。
校長室30平左右的一間房，靠門左手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台大背的台式電腦，白色外殼，顯出特有的時代感，09年有這樣一台地電腦也是不容易的，在農村地區也是有單位能有上幾台這樣的電腦。門的右側是校長的辦公桌，一米寬兩米長的紫檀色桌子，放著一踏踏書籍和資料，桌麵有點淩亂，平時校長也甚整潔，幾乎都是淩亂的，還美名其曰地說這是淩亂美，還沒有喝完的茶葉在透明的玻璃杯飄著。
挨著辦公桌是一排木質的凉椅，凉椅的對麵靠著牆有一排檔案櫃，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裏麵的書籍記載了這個學校的發展曆程，也承載了這個學校的滄桑歲月，辦公室靠窗戶邊有一排大的桌子，上麵就排放著這次考試的一踏踏卷子，卷子都是用檔案袋封著的，王希和王雪梅先她們刷刷地把檔案袋撕開，抽出卷子，校長辦一片片嘩嘩的聲音，每個人都在認真地數著卷子，考試的時候最怕拿錯卷子，因為，考試的時候發現少了卷子很麻煩，還得會中心校取，這是大忌，因此，她們每個人都在認真的數著，數完卷子，再卷子卷起來，貼上每個年級的封條，這樣就知道是幾年級的、哪個科目的卷子了，她們弄好卷子，滿屋子都是撕碎的紙片，人一走來回的忽閃著，王希她們又隻好打掃了一遍衛生，弄完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食堂已經沒有晚餐了，即使有，也沒有人想吃了，吃了整整一學期的茄子，大家都對茄子現在都是望而生畏了，沒辦法，隻能回寢室泡方麵了，快要放假了，這幾天暖氣也不給怎麼燒了，能節約點能源是一點，校長說，學校的經費很緊張，得從處處節約，所以，現在寢室很冷，說是寢室很冷，也就是這個教學樓都很冷，白天的冷還能將就，但是晚上的冷卻是讓人從心底感覺到，冷到骨子都透著寒氣，給人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她們幾個搓著手，找方便麵，也沒有開水，轉過身看到飲水機裏的水也沒有了，看看別的處，已經找不到半點飲用水了，隻能去水房接點洗漱用的水，回來用熱得快加熱一下，飯都是要吃的，不管是煮方便麵，住掛麵，總得讓肚子過得去，把水提回來加熱之後，泡上方便麵，其實的小溪同誌有找出來一點鹹菜，大家就著榨菜就著方麵解決了這次的溫飽問題。
月亮已經悄悄地爬上窗戶，月光柔柔的，灑滿了寢室。王希她們躺在床上，在過幾天就要放假了，這半學期的工作就要結束了，不知道工作做的怎麼樣，反正一學期就這樣糊糊塗塗地過去了，一夜無話，北方的冬天每天都離不開寒風，風吹窗欞嘩嘩地作響。
一夜沉睡之後，早早地起來，寒風打透筋骨，凍得人哆哆嗦嗦的，周慧言她們早餐之後，就坐上了車去監考了，學區一共有4所小學，本校老師不能監考本校，幾所學校相互串著監考，周慧言和王雪梅要去離中心校比較的一所完小，這所學校在中心校的西北角上，也是背靠一座小山，車子緩慢地行使著，地上的積雪被車輪碾壓著吱吱地響，路上已經被碾出兩條深深地印記，車子隻能在兩條這車轍上走過，漫天白雪，車開到了校門口，大夥哆哆嗦嗦地下了車，拿上卷子走到了校長室，一股冰冷的感覺隨身而來，大家把卷子放下，坐下來休息一會，校長簡單的交代了大家幾句，考試的鈴聲在“玎玲玎玲”聲中，考試就考試了，大家提這卷子走進了教室。
發下卷子之後，監考教師先讓學生寫上名字，然後讓學生檢查試卷是否完整，接著開始作答，一年的學生需要教師逐道讀題，王雪梅監考的就是一年級，她一道一道給學生讀著題，但是學生就跟聽不懂人話似的，無論怎麼讀，學生都是不懂，讀第一題，學生找的是第二題，等讀到第二題的時候，有的學生又在第一題做著，根本找不對讀的題，王雪梅讀了10分鍾，學生根本就沒做幾道題，這樣下去，也不會有幾個及格的，雖然不是自己班的，但是總也不至於很多個不及格吧，不及格直接影響班級成績，幾十個優秀的學生都抵不過一個不及格的，所以，在考試中，所有老師都怕不及格的學生，從這班級現在答題情況來看，不及格的應該是很多，王雪梅趕緊一道一道的往下讀，另外還有一個監考的老師，看到這種情況，也能愁得唉聲歎氣，沒辦法，隻能一道道這樣讀下去，一點點地做，希望能在考試結束的能多一些題，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隻隻小手也在不停寫，王雪梅焦急地讀者題，也是難為這些學生，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留守兒童，或者單親孩子，沒有人管，也沒有愛的，也沒有教，隻能全靠老師教，學生資質本來就差，又完全交給老師，能把書讀成這樣也就錯了。考試在不知不覺中結束了，王雪梅和另個老師收起卷子，清點卷子數目，因為這是一年級，也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考試，有很多學生甚至都不知道要交卷子，他們沒有經曆過學前班，很多是直接上一年級的，所以，他們不知道考試的規矩，所以，王雪梅清點卷子數目才讓學生離開，第一科的語文考試就這樣結束了。接下來是數學，和語文一樣，也是一道道讀題，這樣也把數學考完了。低年級就兩科。考試結束後，監考老師回到校長室，校長室桌子上放了一個電熱鍋，周圍放著一些青菜、魚丸、粉條等食物，桌角上還放了兩袋火鍋料，看起來是要刷火鍋，大家陸續都回來了，各自找地方坐下，校長也跟著進來，找個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