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甘草感受死亡最後的折磨時,忽然覺得右手一暖,被人拉住。
“甘草別怕我來救你。”
是弘姐姐!!!甘草心裏像注滿了生命的溫泉,再也不感到一絲恐懼。
“哈哈哈,又來一個送死的,我正愁一個吃不飽呢!”
“妖孽還不口!”楊采弘叱道。
“小娃兒,一道進來吧!”
甘草覺的後麵的吸力陡增,本來已被楊采弘址住的身子又向內飛去,還把楊采弘也拽著向裏飛進,他心裏一急,想叫弘姐姐鬆手,但臉部僵硬不能張口。
身後又是一陣得意的狂笑,他們離聲音越來越近,估計離洞底不遠。忽然眼前一亮,進入的這段洞壁竟然火紅如燃,像正在熔化的岩漿,但又並不熾熱,倒照的四下裏能看的清楚。這段洞的直徑也比先前大了幾倍,紅霧已不再有。
甘草身子僵硬不能向身後看,但見眼前的弘姐姐忽然麵露驚慌之色,知道她已經看到可怕的事了。此時的甘草身子懸空和地裏平行,腳底觸到一軟綿綿之物,正自恫疑,但覺楊采弘用力一址,硬把甘草拽了過來丟在地上。
楊采弘把甘草從怪物口前扯走,自己身子仍在空中,另手長劍前挺,直刺向洞底牆壁上的怪物。這時甘草摔在地上,正好能看過去,這一看,心裏驚恐萬分,但見洞底火紅的岩壁上,被一把寶劍定著一怪物,這怪物身高丈許,身子像螞蝗無手無腳,半腰處卻生有兩個肉翼。頭卻生有三個,中間一碩大,兩邊隻有拳頭大小,這頭倒像人頭,但無發無眉無目無牙,整個臉除了一個小小鼻子外就是那長大嘴了,這大嘴竟有臉盆大小,正使勁吸著氣。
原來那強大的吸力源自此口。此時楊采弘劍直插過去,這劍勢巧借怪物吸力,速快無比,那怪也不敢輕敵,苦於被身中之劍定著不能閃身,隻得把頭一側躲開此劍,楊采弘這劍去勢太快,不能撤回,一下刺在熾紅石壁,劍身彎成弧形,還沒等劍身彈直,怪物旁邊那顆小腦袋一聲尖叫,張嘴把劍緊緊咬住。
劍身繃直瞬間,楊采弘借劍身反彈之力後飛,卻抽不脫劍,那隻小頭像是鉗子一樣鉗著楊采弘的劍身,鼻子哼哼做聲。楊采弘身子淩空旋轉,劍隨身動,快速一絞,逼得那小頭鬆了口來。楊采弘正要回劍再刺,怪物尾部一抬,纏了過來,那螞蟥尾像彈簧一樣能升縮自如,一下將還沒來及撤回的劍身纏了個結實。
此時楊采弘已落地麵,內聚玄功真氣用力撤劍,那巨頭狂笑道:“女娃,別自不量力了,就讓我先吃了你吧!”大口一張,先噴出一道寒氣,再吸向楊采弘。
這寒氣便是妖魔的冰封咒,甘草就是中了此咒才全身凍結的。但這咒卻傷不了楊采弘,她所練的玄功自能抵擋這種魔力。
這山蝗的吸力可是外力,不滲妖術魔法,楊采弘全得玄功內力抵抗。她的力道哪能抵禦千年螞蝗精的霸力。她慚感吃力,不一會便香汗淋漓。妖怪見對方不支,用尾部用力一奪,楊采弘手中長劍便被硬拉脫手。那怪物兩個小頭得意地怪笑起來,那大碩頭趁興向前方一升,脖子一粗,吸力陡長數倍。
楊采弘倍感吃力,身子也慢慢離開地麵,緩緩向妖怪大口升去。眼看楊采弘就支持不住被吸進口中,甘草情急之下大吼一聲,邪靈之力忽然爆發,頓時解了全身的冰封之咒。他躥奔過去抱住楊采弘飄在半空的雙腿,往下使勁一拉竟擺脫了妖怪吸力。
楊采弘被上下兩股強大的力道這麼一拉,身子怎能吃得消,體內真氣頓時翬散,人癱軟下來,甘草扛著她就往外跑。
這怪物感到一股比自已更邪的橫力奪走食物,著實吃了一驚,一時間愣在那兒。待怪物回過神,兩人已消失在麵前,它盆口一張,又吸了過去,奇怪,為何通道中已無二人?他怪鼻嗅出,方知這兩人已經逃到一個岔洞中,料定他們一時也逃不出去,於是想先擺脫插在身上的寶劍,然後再追去不遲。
再說甘草扛著楊采弘,摸黑向前奔跑,漆黑中逃進了主洞邊的一岔洞,他當然不知。楊采弘回過氣力,讓甘草放下,兩人牽著手向前摸去,走了多時,哪能走到盡頭。
甘草問:“弘姐姐,這是什麼妖怪?”楊采弘說道:“這妖怪原是昆侖天池中的一條水蛭,偷食了西王母的兩顆仙桃後,生出翅膀成了妖精。”甘草問:“水蛭是什麼?”楊采弘道:“就是螞蝗,我們稱這妖怪叫山蝗精。”甘草呃了下,又問:“它怎麼逃到這裏了,怎麼身上還插把劍?”楊采弘道:“這水蛭成了精後,竟然吃了西王母的一個童女,王母大怒,取劍擊殺。這水蛭哪能鬥過王母,於是從天池水底入土逃遁,一直逃到這平頂山中,這妖孽自山頂竄出,天池之水也跟著從通道內噴出,水勢甚大,自山頂而下,淹沒許多村莊,西王母趕到此處,便用寶劍插住這妖,堵住平頂泉眼,那劍便喚作止水劍。過了五百年,我們的祖師婆婆路過這山下,見四下裏幹旱,百姓受苦。於是上山把山蝗連同止水劍移到這封魔洞裏,用淩波硯壓住強大的水勢,不至於釀成洪災,那山頂的淩波池便是淩波硯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