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旻哲真的生氣了,冷淺依帶著這樣的認知在冰冷的聖誕夜裏睜著一雙委屈的大眼睛望著天藍色的天花板輾轉了一整夜。
翌日晨曦,還是無法入睡的冷淺依頂著一雙特大的熊貓眼迷迷糊糊地在客廳裏徘徊。
軒旻哲氣還沒有消,空蕩蕩的客廳,空蕩蕩的臥室,空蕩蕩的書房,當冷淺依轉過一間又一間的房間時,這樣的認知讓她心裏有點澀澀的害怕。
“太太,這是先生的東西嗎?”開門進來的吳嬸懷裏抱著一大禮物盒,喃喃地問道。
冷淺依揉了揉膨脹的太陽穴,接過吳嬸手中的盒子,細細地拉開盒子上的彩帶,打開盒子一看,眼眶裏莫名地泛著一縷縷的水波。
一把精美的小提琴安靜地躺在盒子裏麵,一行蒼勁的字跡醒目地粘在盒子邊緣上的卡片上:老婆,聖誕節快樂!
“太太,是先生送的嗎?”同樣看到那一行字的吳嬸羨慕地問道。冷淺依咽下盈盈的淚珠,朝著吳嬸感動地點頭,“吳嬸,中午我不回來吃飯了。”
“哦!”吳嬸不解地應道。冷淺依擦了擦眼角,把敞開的盒子合上,興奮地抱著回到了房間。
安哲律師事務所,秘書田真希第十次哭喪著臉蛋從軒旻哲的辦公室裏走出來,美麗的妝容已經被淚水弄得慘不忍睹。李東安驚恐地看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門,好心地遞了一包麵巾紙給田真希,可憐道,“真希,要不我再請一個秘書好了,雖然你的能力很強,可是老是被旻哲這家夥當成出氣筒一樣吼著,我良心不安啊!”
田真希一聽,抬起她那失色的花容,連連緊張地搖頭,“李律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實在缺錢,如果你真的要請多一個秘書,要不把工資給我好了,我做得來的!”
“田真希,你真是要錢不要命了。還是算了,你的工資已經是雙倍了,再請多一個人也未必有你幹得好!”李東安徹底無語,這丫頭簡直就是把錢當成了氧氣,多多益善。
“李律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又不偷不搶,更重要的是我這錢賺得幹幹淨淨,光明磊落,又不像那些愛錢的女人把身體都倒貼!”田真希義正言辭地訓斥道。
李東安膩了她一眼,撇撇嘴,“憑你這姿容,能跟那些名模比嗎?”
“哼,那些美女還不是整容整出來,就是用厚厚的粉底打出來的,像我雖不算傾國傾城,好歹長得還算上乘!”田真希毫不示弱地反駁了過去。
李東安無語,搖了搖頭,“你臉皮已經夠厚了,再打粉底就成了石膏了!”
田真希氣結,鼓著一肚子的火氣又不好對自己的頂頭上司發作,腦袋一歪,一個清秀的女孩子正站在公司的門口東張西望的。
“你好,安哲律師事務所,請問有什麼事嗎?”
冷淺依咧嘴甜甜地微笑著,蹦蹦跳跳地走到李東安和田真希的麵前,輕巧地問道,“請問軒旻哲軒律師在這裏嗎?”
田真希和李東安麵麵相覷,仔細地看著冷淺依,感覺有點熟悉,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你是旻哲的太太嗎?”李東安忽然一敲腦門,大聲地問道。
冷淺依怔了怔,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恩,那我丈夫在嗎?”
“軒太太,軒律師正在裏麵和客戶談著,要不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通知一下軒律師。”田真希小心翼翼地說道,軒大律師今早已經發了幾通脾氣了,要是出個什麼差錯,自己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好的。”冷淺依點了點頭,田真希看了李東安一眼,小心謹慎地打開軒旻哲的辦公室走進去。
唐婉瑩臉色黑沉地瞪著對麵的軒旻哲,滿肚子的火氣又無處發泄,一看到走進來的田真希,恨不得甩她幾巴掌以消消氣。
“什麼事?”軒旻哲看到又走進來的田真希,不悅地冷冷吼道。
田真希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地站在軒旻哲的辦公桌前,不敢看唐婉瑩此時殺人的目光,又不敢看軒旻哲那張黑如墨汁的臉,低垂著腦袋,結結巴巴地應道,“那個……軒太太……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