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旻哲無奈地抬起頭,鬆開手,身子僵硬地立在冷淺依的身前,看著懷裏瑟縮地小人兒幹笑地小跑溜走,涼颼颼的空氣澆不息往上竄的火苗。
逃回房間的冷淺依喘著大氣靠著門板,伸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心裏鬱結:會不會是自己把那些女人趕跑了,他一時發情無處可泄,饑不擇食?
那晚後,冷淺依一見到軒旻哲就隻能用傻笑來掩埋那不安的一夜,不時打趣著需不需要她幫忙找些女人讓他解決生理問題,軒旻哲氣結,啞口無言以對,最後冷淺依隻能大談小雨的病情來緩和彼此之間莫名的尷尬。
安哲律師事務所,李東安推門一見軒大律師連日來都是繃著一張包公臉,幾次還冒火地大罵助理田真希,狐疑道,“旻哲,你幹嘛老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是不是嫂子太柔弱了?”
軒旻哲飛去一記冷光,他確實欲求不滿,更可惡的是她居然還要幫他找女人,做妻子誰都沒有她‘稱職’。
李東安訕訕地幹笑,故作悠閑地拿起桌麵上的文件,嚴肅道,“宋鈿堔終於要和他老婆離婚了!”
軒旻哲‘恩’了一聲,如今天坤的股份幾乎都在宋鈿堔的手上,連唐婉瑩當初在天坤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這些年莫名地轉移到宋伊駿名下,等到現在才離婚也算仁至義盡吧!
“聽唐婉瑩的律師說,離婚簽字的那天唐婉瑩在宋鈿堔麵前嚴明非要整死冷淺依不可,你說,你老婆什麼時候得罪那個潑婦了?”李東安疑惑不解地直視軒旻哲,軒旻哲冷冷一笑,不溫不火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該不會是唐婉瑩記恨你軒律師不幫她,故意要找你老婆的茬,然後讓嫂夫人也跟你鬧離婚?”李東安沉思地分析道,軒旻哲沉默不語。若是單單因為這個,她的苗頭應該直對他,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隻是那一次在這裏遇到冷淺依時,她的表現太過怪異,又怕又恨。
李東安見軒旻哲陷入沉思中,閉口靠著椅背,細細地打量起他這位自從結了婚就有了喜怒哀樂的冰山好友。抬頭,牆上的鍾指向十二點,外麵蹬蹬蹬地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嘴角曖昧地上揚,軒旻哲緊繃地臉漸漸舒緩開來,不悅地瞪了李東安一眼,冷淺依和田真希交談的笑語如寒冬裏的一杯暖暖的奶茶,沁入心脾。
“走吧!”軒旻哲自動地在冷淺依闖入他的辦公室前,套上西裝,臉帶不明的笑意朝和田真希談得不亦樂乎的老婆喊道,冷淺依咧嘴彎眼,樂嗬嗬地湊上去挽著他的手臂,羨煞三十歲還是一條光棍的李東安。
以前,冷淺依隻知道帶A字開頭,要不就是癌症一家,或者是她這個像定時炸彈一樣的病才算是最恐怖的絕症,想不到一個皮膚病竟然不亞於艾滋,而且最恐怖的是根本不知道這種紅斑狼瘡生病的原因。軒旻哲總是對著她歎息,說道,“我們隻是生活在地球的一個小角落,無形的有形的,你不知道的可怕東西多著。”
小雨的紅斑狼瘡基本已經控製住,隻是腎髒開始壞死,若是能夠換上一個匹配的,還可以活上幾年,為此,冷淺依總會利用中午的一點小小的時間,名為陪老公吃飯,實為慫恿軒旻哲利用的他的人脈,用地毯式的方式尋找一顆可以捐贈又匹配的腎髒,軒旻哲攤手表示盡力,但不會保證成功。
晌午,吃過午飯後,冷淺依打了一通電話給許小雨,想著一起逛街,順便幫張強和小雨置辦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繁華的商業街,一群群年輕的男女相依著在街道上邊逛邊說著最新的一些娛樂新聞。冷淺依伸長著脖子等著在電話裏說著快要到的許小雨,一張娛樂報被風一吹,不偏不倚地落在冷淺依的麵前,餘光隨意地掃了一眼,身子僵硬地立在公車站牌前:“鋼琴王子顧澤旭與神秘女友秦婉在記者招待會上宣布兩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