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易,
做鬼更難,
等石槽裏受刑的鬼魂再度從死裏活過來,祁鶴軒又扯開嗓子喊道:“林亮淵,你冤不冤,快跟我走!”
這時,一個渾身上下黑得像一根木炭鬼魂緩緩地舉起來手,他被折磨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祁鶴軒看到了,駕鶴過去,
也不客他身上的汙濁有多重,有多粘,一把將他拉到鶴背上,說:“坐好了,我帶你回還陽…”
“你是誰?”林亮淵虛弱地問道。
祁鶴軒聽罷心想,早知今天何必當初呢,就算你老婆跟她前夫有所瓜葛,你也不能青紅皂白地把她一家人全張毒死吧,對你這種凶殘的人,就得用這種凶殘的手段來對付你,這一點都不過分。
“別問我是誰,跟我走便是…”
祁鶴軒要林亮淵抓住仙鶴身上的羽毛,然後駕鶴向上騰空而去,
兩人的身體像開車上斜坡一樣傾斜著,飛到地獄四重天時,被守在那裏的白魍上差攔住,
祁鶴軒和白魍上差四目相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情似乎在瞬間坍塌了,尷尬而難堪。
“小亡魂,你好大的膽,真敢到這地獄五重來帶人出去,你眼裏還有沒有冥界的王法?”白魍上差暴怒,手上多了一把錚亮的寶劍,劍芒指向祁鶴軒。
祁鶴軒被迫讓仙鶴停下,而林亮淵在他身後害怕得渾身像篩糠似的抖動著,
這地獄的鬼差就太過粗暴了,每天讓你死一百回那是家常便飯,所以心有餘悸。
祁鶴軒神色一凜,都到這個份上了,他不想跟白魍上差翻臉都不行,
所謂時勢造英雄,咱今天也來做個忤逆的英雄吧,
於是祁鶴軒朗聲說道:“白魍上差,對不起了,看在你們深交一場,你讓我過去,我記你這個人情…”
“小亡魂,你別跟我講什麼人情,你要知道,我們都不是人了,你對這裏受刑的鬼魂再好,他們也感覺不到你傳遞溫暖和溫度…”
“白魍上差,你別把我說得那麼偉大,我隻是想把身後的鬼魂帶到他家人的麵前認過錯,過後我會把他帶回來的…”
林亮淵聽罷,身上抖動得更厲害了。
“不行,帶出去半刻都不行,速速將他放下。”白魍站在一塊浮石上用劍指著祁鶴軒命令道。
祁鶴軒搖搖頭,這白魍上差認真起來還真是鐵麵無私,是說他可愛呢,還是可恨?
都不是,
不論是人是鬼,
做事太認真了就是可笑,甚至是可悲,
就像生前的他,教書教到累死,結果就一張獎狀貼在牆上,毫無意義。
祁鶴軒從仙鶴背上緩緩站起來,縱身跳到白魍上差身旁的一塊浮石上,與之對峙。
“小亡魂,你敢公然敢對抗冥界,是要被抓到十八層地獄去受刑的!”白魍上差大聲喝道。
祁鶴軒凜然一笑,說:“白魍上差,我正想到十八層地獄去看看是什麼模樣的呢,你們這樣把鬼魂一遍又一遍地折磨得死去活來,太黑暗了…”
“黑暗?”
白魍上差說罷,哈哈大笑起來,說:“這地獄從來就沒有光明過…”
說罷白魍上差冷厲的劍向祁鶴軒飄身刺過來,祁鶴軒看罷,說道:“我擦,你來真的呀?”
“在這地獄從來就沒有客氣這兩個字。”白魍上差說罷,劍尖已經刺到祁鶴軒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