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一張大網向我撲來,那黑色的大網帶給我一種莫名的恐慌,仿佛是什麼要離我而去了。我掙紮著,卻無力掙脫,隻能淪陷。慢慢我失去了知覺。
一醒來就看見一片茫然的白,白的我不知所措之際,我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卻又無從記起的臉。那樣白皙的麵孔,遠遠可以勝過那潔白的紗,但卻讓人並不厭惡。那雙勾魂的眼睛仿佛能將我看透,我很不喜歡。特別是看到他那白綢般的衣衫,我隱約猜出他並非凡人。在幻界,能穿這種料子的不多。
他似笑非笑的走了過來,眼神中有一分戲謔有一份憐惜。
“水,你醒了。”他淡淡地說道,不帶一絲情感,我竟然無法看透。
“你是誰?這是哪裏?”我不禁問道,帶著一分敵意。
“你為什麼還是喜歡這樣對人說話呢?我覺得很不禮貌。”
我愣了一下,我沒有料到他竟會這樣說。我娘曾對我說過,長相好看的男子必須要小心堤防,因為他們不僅法術高強,而且善於心計,狡猾難纏。她總是警告我。可是我就是喜歡和夜在一起。我覺得夜是一個例外。夜不愛說話,就不會花言巧語,他給我一種安全感。好像我又回到了父親身邊。明明知道夜是那種很冷酷的人,可是還是覺得他好。
“你在想人?是夜吧!你很喜歡他?”
我不知道他竟能看透我心,想必他是十分厲害。
“你好傻!”他說著笑了,那中笑容讓我感覺很溫暖。他微笑的說道:“知道嗎,你又做錯了一件事,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你娘不是告訴過你,在幻界,相信別人是一種致命的錯誤!”
我驚詫,他怎沒知道我娘給我說過的話。娘是幻界第一幻師,不過是上一任。而我卻是這一任的。
看著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堅定,我覺得他很是熟悉。
他看我在看他,就輕輕拍拍手,一會兒白衣侍女如魚貫入。她們帶來了食物和水,是我最喜歡的,可是我卻沒有絲毫食欲。無緣無故被網到這裏,怎麼會舒服?
見如此,他嘴角輕揚,便笑道:“幻界第一幻師果然不同凡響,隻是我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不同凡響!”他是故意的我知道。
我抬頭淡然說道:“隨你怎麼說吧!對於我這一切都無所謂。”
他揚了揚手,笑道:“是嗎?那夜呢?你敢說你也不在乎!”
我一時無語。對於夜,我一直都很信任,覺得他是我的依靠。盡管我清楚地知道他身上有許多秘密。
“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帶你來這的嗎?知道你為什麼要來這嗎?”
我瞪了瞪他,靜靜回答:“不知道!”
聽我冷冷說完這三個字後,他卻笑了,笑得那樣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要幹什麼?我對他竟然一無所知。我歎了口氣,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竟會有今天。
他突然冷靜下來了,把頭扭向一邊,沒有感情地說道:“水,從今以後,你,不再是幻月宮的人了。”
什麼?我呆了一下。
冰冷地問道:“為什麼?你憑什麼?”
他洋洋地說道:“不為什麼,就憑幻月宮主把你送給我了。而且還是你最喜歡的夜親手把你遞給我的!”
他的話對於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不可能!”我堅定地說,“宮主不是那種人,況且她最疼愛我的。我不會相信你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這麽不相信我呢?寧可讓別人賣了騙了都不相信我!你是一個十足的大傻瓜!”
他竟然罵我,我“嗖”地要竄起來,卻發現我的手腳不聽使喚了。我討厭這個人,他竟然侮辱宮主和夜。可是我卻發布出來一分力,隻能跌坐在床上。
正當我十分憤怒之時,他突然轉過身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角竟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他徐徐說道;"小時候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記憶被一點點拾起,記得那時父親還在身邊,父親讓我多陪陪一個男孩。我那時不喜歡他總是寵辱不驚,少年老成的樣子。有時候還散發出一副很威嚴的氣勢。所以我寧願和其他人玩,也不願意理他。後來,他被父親領走了。那時那個小男孩從未說過一句話,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個男孩。我記得他好像叫什麼天,對,叫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