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遇到高翰羽那次後,蘇小年隻在過後的一星期出過次門,見了下王嵐,告訴她自己要出去半年到八個月的樣子,讓王嵐放心。之後除了產檢,由王醫生陪同,還多增派了三名保鏢。其他時候就在這個近郊的大別墅裏待著。
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起初對於肚子裏的這個小孩,蘇小年並沒有多大的情感,隻希望能早點生出來,甚至有一些孕吐反應,她有些排斥肚子裏的小家夥,但開始有了胎動,她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小生命的存在,這個與她相連的生命。
在這些沒有人陪伴的日子裏,唯有這個小家夥陪著自己。夜深人靜蘇小年無法入睡之時,小家夥冷不丁的在肚子裏踢上一腳,會轉移蘇小年憂傷的思緒。
到三十九周臨近預產期時,蘇小年甚至萌生出了一種想法,讓她自己都嚇了跳,她想要帶著肚子裏的小家夥逃跑。
想到要與小家夥分離,她竟然舍不得。
最後一次產檢,王醫生告訴她小東西很健康,是個男孩兒,孩子個頭不大,估算下體重也就六斤多點,胎位很好,順產不成問題。
蘇小年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蠢,也無法辦到,先不說這個別墅周圍都是保鏢,就她的媽媽還在他們的手裏。自己帶著孩子怎麼生活。
臨近預產期的每一晚,蘇小年就坐在陽台上,撫摸著肚子,靜靜的能坐一晚上。直到天際泛白,實在困了才去床上眯會兒。
終於預想的疼痛來了,晚上蘇小年如往常一樣,坐在陽台的藤椅上,望著天數星星呢。突如其來的一陣疼痛,並不是很疼,隱隱的就是很不舒服。
疼了一會兒,又不疼了。前幾天也有過這種假性宮縮,蘇小年並沒有急著找王醫生。
不過到了後半夜,疼痛越來越密集,王醫生告訴過她,看時間,宮縮的時間變得有規律,到五分鍾一次的時候,就是真的要生了。
還沒等到五分鍾一次的宮縮,蘇小年已經疼得受不了。等到疼痛間隙的時候,抓起身邊的手機就給王醫生打電話。
躺在產床上,疼痛使得她都有些找不著北,因為這些天都沒有好好的休息,有些體力不支,差點兒昏厥過去。
心中隻一股信念,必須要把孩子生出來,順產不論對孩子還是自己都是最好的。整個身子被汗水打濕。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孩子卡在產道就是出不來,蘇小年生到最後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連動動手指頭都沒力氣。陣痛再次襲來,蘇小年拚盡全力,依舊無法。
王醫生也著急,早知這麼難生,就不會同意讓她嚐試順產,拉著去剖腹產她也省力,哪裏要操這份心。
“最後一次,等到陣痛來了你就用力,我來拉個產鉗試試!”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實在不行就要轉剖了。好在事先王醫生什麼準備都做好了。
聽到產鉗,蘇小年不大懂,但也知道肯定是無奈之舉,她用僅剩的氣力說道:“不要,讓我再試一次……”
話還沒說完,陣痛襲來,蘇小年屏住呼吸,憋足了全部的力氣,瓜子小臉漲得通紅通紅,雙手抓著產床邊的拉環,手臂都麻木了,腳用力蹬,像是要把腳架蹬壞一般。
腦袋此刻已經一片空白,有些短暫缺氧。
“出來了,出來了……”隻聽到王醫生略帶興奮的叫著。
蘇小年瞬間癱軟,渾身像灘爛泥一般的軟在產床上。
小孩的啼哭聲響起,不自覺的,蘇小年滿麵的淚水滾落。這種初為人母的心情,從鬼門關走了遭才把小孩生下來的痛,都化成了無盡的淚水。
“男孩,十點十八分,六斤六兩。”助產士將寶寶稱過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