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秋風並不明白自己麵前的少女為何如此篤定，但這並不會妨礙她內心的判斷，於是沈秋風微微一笑道：“公主既然如此自信，那麼沈某就拭目以待三公主殿下的表現。”
對於沈秋風的反應，說實話，鳳嘉熙多少有些失望，這番話她在來時就反複斟酌了很多遍，但沈秋風眉眼間的沉靜和波瀾不興卻無疑是給她的積極性澆了一盆涼水……
她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沈秋風開口了：“你知道沈家為何這麼多年來一直占著鳳城第一麽？”
鳳嘉熙怔住了。
“因為我們沈家人從來都明白一個道理：人性是不能考驗的,人心也無法猜忖。所有狂熱的喜愛與厭棄,歸根結底都是利益。我們沈家能帶給皇室足夠大的利益，陛下才會容忍我們的存在。無論最終坐上皇位的是哪一個，隻要她能帶給沈家足夠多的利益，那麼，沈家就會支持誰。”
“這不是我們冷血無情，而是因為，這就是現實。”
“在一個人沒有展現出任何價值的時候，我會與所有人一樣，靜觀其變。但若是那個人的確讓人看見了有栽培的價值，那麼，我想誰也不會吝嗇資源去栽培她。”
“而現在，在我看來，你也與其他公主是一樣的。”
……
……
從沈府出來之後，鳳嘉熙一直很平靜，雖然這次來沈府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獲，但沈秋風的一席話讓她確定下來自己真正要走的路。
皇室裏的公主出了大公主口碑尚可之外，其他幾位公主年紀都還小，許多事情坐起來顯得格外幼稚可笑。既然我可以做的比她們更好，那麼就沒有道理以後讓她們踩在自己的頭上。
沈清和看著一臉平靜的鳳嘉熙，明顯感覺到她的心情不是很好。於是，沈清和拍拍外邊的馬夫，說道：“去山水莊園。”
山水莊園，就是先前莫家賠付的那座莊園。
山，是伏牛山。
水，就是白水。
雖然比起沈府圍隅成島的莊園顯得格調相對小了一些，但依然是個龐然大物。白水穿園而過，即便是園內最窄的地方，白水兩岸都隔著數十丈的距離。
雖然是昨天莫家才把地契送到公主府，約莫莊園內的一應事務並沒有完全交接清楚，但兩人也並沒有打算去莊園內部看看。隻是在莊園外的草甸上下了馬車，草甸上有許多孩子，即便是在如此炎熱的下午也沒有打消孩子們的貪玩的念頭。一個個青草編織的球型物體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長長的弧線，然後越過疏林，向著對麵的草地做自由落體運動。
河水帶著微微的涼意，上有疏林遮陽，入目皆是一片青翠的草地和活潑可愛的孩子，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情美麗起來。
“你怎麼知道還有這個地方？”
鳳嘉熙很好奇，這裏處在山水莊園的背陰麵，若不是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一般人是看不見這裏的。
沈清和微笑道：“我家與莫之華的關係向來還不錯，所以小時候我也經常會來這邊找她玩。”
鳳嘉熙愕然無語，沈清和你既然與莫之華關係不錯，可昨天翻臉的時候卻絲毫沒看見你有半點猶豫啊……竟然當著莫老太太和莫家主的麵，生生要了一座莊園……
沈清和歎息著道，聲音溫柔如水：“公主，你現在該明白我為了你做出多麼大的犧牲了吧？連青梅竹馬的情誼都不顧了……公主你覺得你應該給臣妾什麼補償？”
鳳嘉熙又想起昨夜的那個吻，不知為何又紅了臉，別過頭去，看著遠處那一群孩子說道：“夫以妻為綱，你我之間算這麼清楚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