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寒酸了點。”
小二硬生生憋回了自己想說的話,看其表情,忍得很是辛苦。
嘉熙不以為然道:“風華內斂。你知道什麼?你以為你外表穿得像個暴發戶一樣別人就以為你很有錢了?錯!真正有錢的都是那些從小跡看出品味奢華的人。你覺得我一百兩銀子買一支金簪和用一百兩買一支木簪,比起來哪個看起來更有錢些?”
沈清和眼神微動,凝視著她眼裏狡黠的笑意,繼而也輕輕的笑了,登時若春暖花開:“我倒不知,你何時竟有這等思想覺悟了?”
嘉熙微笑:“一直都有。隻是你沒發現罷了。”
沈清和不知為何,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熟稔無比自然,就好像之前做過了無數遍。
然而嘉熙身體驟然僵硬,她從這無比自然的動作裏感受到,沈清和似乎對另外一個女孩經常做過這種動作。
沈清和是沈家獨子,沒有弟妹。
那麼,這種動作,除了他之前提過的青梅之外,還有其他人麽?
嘉熙微微側了腦袋,躲了過去。看起來有些倔強。
沈清和微微愣了一下,十分自然的收回手,隻在她肩上拍了拍,吩咐表情已然十分扭曲的小二將東西裝起來。
回到公主府,門房處呈了幾道拜帖上來。
其中有一封是說大公主在銅雀宮做東,請她明日小聚。鳳嘉熙覺得有些奇怪。
紅鯉笑道:“大公主殿下前些日子不是受了傷麼,去拜見她的人很多。現今傷好之後就邀請大家一起聚聚,本就是鳳城極常見的事情。隻是殿下您平時也不愛與這些人往來,若是擱以前,您也不會搭理這種事情。”
鳳嘉熙摸了摸下巴,沉吟道:“那以你看,我明天去得去不得?”
紅鯉正拿著抹布去擦拭牆角裏的幾個大瓷瓶,瓶子比她的個頭都要高,襯得她越發瘦小了,“殿下,奴婢哪敢替您拿主意。這些日子祁三先生一直在鳳城,對這些消息倒是靈通得很。您可以去問問祁先生。”
嘉熙翻著厚厚的一遝請帖,很多都是出於禮貌性的送來一份,也並不指望著她真正過去赴宴的。乍然聽紅鯉提起祁夜,嘉熙忽然問她:“難道祁三先生又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為他說話?”
自上次之後,紅鯉便長了記性,聽自家公主提及,也隻是稍稍吐了舌頭,十分可愛,道:“奴婢隻是心疼祁三先生,殿下您不知道,自您走後,祁先生隻要一有空閑就來院裏看看。也不進屋,就單單坐在院裏的石桌上。”
聞言,嘉熙垂了眼,將手中的一遝紙扔進身邊的廢紙簍,看著秋陽從西窗口投射進來,在淡藍色的紗縵上染上一層金光,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隻聽紅鯉憂愁的說道:“殿下,大家都說您是對祁三先生厭棄了,可奴婢知道殿下您不是那樣的人。但大家看著您和祁三先生這個樣子,都很難過。”
“先前您不在的時候,我們也親眼所見祁三先生的確是真心實意對殿下您的。所以,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