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將至,伯林熱情的邀請了他們一行人用膳。嫣然嘀咕著要去照顧湛闕,在伯林威嚴的眼神下隻好作罷。一行人慢吞吞的吃著,互相看著對方不說話。隻有年愛尋沒有半點胃口,一心隻在湛闕的傷勢還有不久後的回家。
被忽悠的喝了點小酒,邊牧臉色微紅傻嗬嗬的笑著,起身離開的時候一頭紮到了身邊花陶的懷裏。花陶憤怒的捶打著他的手臂,見他還是傻乎乎的笑,直接把他扔出去咒罵了幾句就向廂房的方向走去。
邊牧砸到了一邊的牆壁上,毫不介意的憨笑著。芮安看他走路步伐都不穩,年愛尋又已經走了,自己隻能吃力的扶著他向廂房走去。
此時,屋外濕氣正重。
見他們已走遠,伯林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詭異。接過總管遞上來的參茶,瞥了眼托著腮幫子苦著小臉的嫣然,清了清嗓子抖擻了下精神。
“嫣然,你也該回房休息了,過幾日就是太後的壽誕,你可準備好了?”
“準備什麼?”嫣然打了個哈欠,瞟了眼蔓延而進的黑暗,顯得有點疲憊。“我的本領父王還不清楚嗎,難道要我表演搗蛋?”
伯林被噎得咳嗽了幾聲,不滿的凝視了眼嫣然:“別忘記了你綏陽王郡主的身份,上次進宮是幾個月前,不如明日陪父王進宮看看皇上和太後?”
“父王,你就饒了我吧,更何況皇上哥哥和太後老人家未必想見到我。”起身整理了下衣裳。“我先回房休息了,這幾日忙壞了。”
說完擺擺手直接沒入了黑暗當中,伯林恨鐵不成鋼的捋了下胡須,回想起嫣然的話不僅噗嗤笑了出來。那日發生的事情讓他出了一身老汗,姍姍來遲的他到達皇宮後見到嫣然落落大方的坐在龍椅上,皇帝臨賢尷尬的站在一邊。太後更糗,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氣得滿臉通紅皺紋全出,身邊的侍女一直在扇風。
忍俊不禁一笑:女兒,如若可以,父王願陪你一輩子……
東倒西歪的走了一路,在芮安的吃力攙扶下眼見著要到廂房了,邊牧卻突然將她拉到了花陶的廂房中。進去後立馬關上門警惕的往窗外的院子中環顧了幾眼,芮安滿腹不解的看著神經兮兮的邊牧,想著他不是喝醉了嗎。
收拾好東西準備去照顧湛闕的花陶見邊牧這副模樣,走過去不客氣的彈了下他的腦門。邊牧急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察覺不到有人在監視後走到桌前喝了口茶水消除下嘴裏的酒味。
花陶哭笑不得的賞了個白眼給他,正欲出門卻被邊牧拉了回來。惱火的瞪了他一眼,邊牧傻笑著鬆開了花陶,他可不想傷上加傷。
芮安坐到桌前凝視著邊牧,揉著自己酸痛的胳膊,懂了。
“你沒事裝醉幹什麼,不知道把你扶回來是一個很艱難的工程呀。”
邊牧抱歉的笑了幾聲,示意夥伴們湊過來。花陶和芮安不解的相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勾勾手指頭示意過來。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著女人就是愛計較。
“尋是不是說過等湛闕醒來後我們就回隱川?”
芮安和花陶訥訥的點點頭,看著邊牧的眉頭猛然皺了起來。
“尋目前還不知道湛闕和屠城的凶手有關,但回到隱川後她肯定會知道。而且湛闕醒來後也會告訴尋,所以……”
“所以你現在就這副像做賊的樣子。”
花陶打趣的諷刺著,邊牧輕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
“那個叫伯林的綏陽王對我們不懷好意,我的意思是今晚我們就帶湛闕離開這裏,躲開尋——”
花陶還是打斷了邊牧的話:“難道躲一輩子嗎?闕哥哥是隱川的尊尚,遲早要回去的。”
邊牧冷冷的嗤笑幾聲,表情嚴肅:“倘若你們想讓湛闕和尋兵戎相見,我是完全不介意的。”
花陶眉頭一緊,湛闕是無人能敵,再強的對手都能秒殺。可對於尋,從那晚執念的一劍貫胸就可看出。尊尚已沾染血汙,道天嚴懲也是情理之中。一對佳人愛侶何苦遭此劫難。
芮安沉思了片刻,一道幽綠的光在指節中綻出,大拇指快速的跳動著。一卦算來,邊牧的提議雖為下策,可現已無其它好的計策。
“事情拖不得,湛闕的傷勢若痊愈了,他想做什麼我們三人是無力阻攔的。”
邊牧心知肚明的淺笑了幾聲:“別忘記了我們戰家族牧除了解百毒熟陣法和冶煉兵器之外,還有隱川至高無上的洗魂靈。”
花陶不解的看看邊牧狂妄的樣子,然後一扭頭把視線落在了麵色漸漸欣喜的芮安身上。
“都忘記了隱川建立者戰彌聖天作為傳家寶的洗魂靈,待闕的傷勢平穩一些我們就可操作了,那時闕就會忘記屠城那個夜晚發上的一切。”
邊牧神氣活現的抖了抖自己的下擺:“待夜深人靜後我們就將湛闕帶出,隻需一個月時間所有磨難都會隨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