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桌子，林靜芙盯著麵前這個一臉青紫的中年男人，表情冷然，問道：“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進來前，警察已經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名私家偵探，也供認了襲擊她的事實。可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所以一定是有人指使他這麼做的，但中年男人卻不肯說出幕後黑手。
“我已經說了，有人出錢讓我做事，我也不會去過問雇主是誰。”男人的眼神有些飄忽，看了她一眼就將視線移開。因為連夜審訊，此時的他神情十分疲憊，看得出吃了許多苦頭。
這時，南宮爵的手機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沉聲道：“呂青鬆，你的海外賬號已經被凍結，如果你還要隱瞞，你兩個女兒就會因為沒錢而接受不了心髒手術，後果如何，你應該清楚。”
“不可能！”呂青鬆猛地抬起頭來，臉上滿是質疑，銀行不可能隨便披露他的信息。
南宮爵將手機放在桌子，往前一推，“自己看，是不是你的賬戶。”
“你，你是怎麼查到的。”呂青鬆看清那串熟悉的數字，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怎麼這麼快就查到，本以為在審訊前，就能讓孩子們做完手術，可現在。
南宮爵隻是冷笑，他的關係網恐怖得令對方根本無法想象，他也無需費唇舌解釋。“如果你不說出幕後指使，代價就是你兩個女兒的性命，覺得值？”
呂青鬆變得有些激動，哀求道：“求你不要傷害我女兒，她們是無辜的。”
“不是我們傷害她們，而是你。”林靜芙打斷道，“你傷害別人之前就應該想到後果，我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林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害你，那人讓我綁架你，我為了湊足手術費，隻能聽他的話。可我也沒想真正地傷害你，想著你醒來就能脫困。對不起，是我不對，我鬼迷心竅，讓我坐多久牢都可以，但請讓我的兩個女兒接受手術，她們隻有十六歲，不做手術會死的。”呂青鬆突然想跪下，卻被身旁的警察不客氣地拽起，摁在椅子上，讓他老實點。
“你知道她畏黑嗎？把她關在一個毫無光線的地方，就能讓她崩潰。你還敢說沒想真正地傷害她？”南宮爵冷聲質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呂青鬆焦急地解釋，“對方說不需要我去查，隻要按照他的指示做就行了。”
“指使你的是誰？”林靜芙再一次問。
呂青鬆似乎不敢再隱瞞，可是他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我同他沒見過麵，通話時，他也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還有他會分幾次給我彙款，有時是寄件，有時是轉款，有時又讓我去特定地點拿錢。我查過他的賬戶，戶主已經死了，所以他使用的是別人的銀行卡。”
林靜芙覺得呂青鬆沒有說謊，揚起帆也查過他了，各方麵都沒問題，估計這一次真的是急需錢才會這麼做。
“這麼說，事成之後他還會再給你一筆錢？”南宮爵問道，“他知道你被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