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的倒在座椅之上,冷決略帶歉意的望了望手中拿著變異血液的冷燼一眼。
緊張的手都有些許顫抖,冷決無奈的在心裏衝自己喊了無數遍“鎮定!”可顫抖的雙手卻昭示著他此刻緊張的程度。額上低落的汗水似在嘲笑他。
冷燼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苦澀又無奈的笑容。上前一步,冷燼朝冷決微微頡首:“父親,若我熬不過這一關。那麼麻煩轉告哥哥,就說我辜負了他的期望。”
“燼,你…這又是何必啊!”冷決長歎一聲。連燼自己都不相信能夠成功嗎?那麼,別人有什麼資格認為他會成功?自己又憑什麼認為他會成功?
不,一切都沒有確定。冷決充滿冷意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沒錯,他要記住這裏的每個人,若燼今天失敗。就算拚了他的一條命,他也要讓這些人給燼陪葬!他們真的天真的以為自己沒有一點底牌麼?隻是非關鍵時刻,他並不會拿出來罷了。
再度瞥了眾人一眼,直看得眾人冷汗滴落,冷決方才冷哼一聲,對著冷燼輕聲道:“燼,喝下吧!”
微微點頭,冷燼握著那瓶血液的手終於細微地顫了顫,然後抱著必死的決心,冷燼這才一口將之喝了下去。
血液入口,一股灼熱的感覺立刻蔓延向四肢。沿著一條條經脈,一根根骨骼緩緩蔓延著。似是一下子到了火海中,那種全身灼熱的燒傷感不停地侵襲著冷燼緊繃的神經。一點點吞噬著冷燼的知覺。
手已經握的緊的不能再緊了,指甲全數劃破柔軟的肌膚,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噗。”心神不穩,一口鮮血徑直噴了出來,染紅了冷燼的藍色t—恤。
他此刻的臉色蒼白的可怕。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水晶娃娃,一觸及碎。
身體搖晃了幾下,冷燼終於支撐不住的跪倒在地。他用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麵,希望借此來緩解鍛體之痛。然而額頭以碰到地麵,灼熱之感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本加厲。“啊!”淒厲的聲音環繞在整個密室,令人頭皮發麻。
冷燼努力維持著自己僅剩的意識,他知道一旦睡過去可能意味著再也醒不過來!不覺間想起以前問哥哥的時候,冷焰總是無所謂的回答說“不痛的,不然我怎麼熬的過來。”可是現在自己親身經曆了才知道那種痛苦。就像要把人撕裂一般,這種痛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了。難怪,難怪要恨父親。原來哥哥經曆的竟是這般痛苦!
如今冷燼的意識還在漸漸遠去,唯一能讓他支撐下去的恐怕隻有冷焰對他的希望了。
望著地上蜷縮著的冷燼,冷決心裏一陣絞痛。手幾次緊握又幾次鬆開。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幫冷燼減輕痛苦。
這感覺,就是無能為力!就是無奈!冷決懊悔的自責,要是自己沒有答應該多好!
在冷燼接受著如同煉獄般的鍛體之痛時,遠在黑貓協會的冷焰卻撫著心口緩慢的蹲了下去。原本正常的臉色也是在一瞬間變得蒼白。那樣子,儼然和冷燼一模一樣。
“焰,怎麼了?”司辰擔心的問。
“混蛋!混蛋!他居然,居然敢給燼…啊!”一聲吼叫,冷焰卻是徹底暈倒了過去。末夜眼疾手快的抱起冷焰,源源不斷的將力量輸進冷焰體內。
好一會兒,冷焰終於虛弱的醒來。“燼,他給燼服用了變異血液。我當初…被他灌過這種東西…所以才會在燼受鍛體之痛時產生感應…混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有我一個還不夠嗎?為什麼要這樣對燼!?”暴怒的搖頭,一滴眼淚漸漸滑落。狠狠地用手抹去那滴礙眼的淚水,冷焰咬著嘴唇,“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一定!”
司辰等人麵麵相覷。離燼苦笑著解釋道:“變異血液是一種能提升人等級的血液。除魔族的人喝下它,有百分之50的幾率會重新鍛體。但是這變異血液是遠古一位女性的,所以鍛體之痛不但讓人難以忍受,而且,若是成功那麼那個除魔族的人就會成為像焰這樣的雌雄雙體。這種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幾乎能把任何一個人壓垮…我沒想到,冷決居然會這樣做。”無奈地歎了口氣,離燼擔心的搖搖頭,希望燼能夠像焰這樣撐下去吧!
“太過分了!”一旁的淩澈和雪音不禁一聲怒吼。這就是除魔族?正義的除魔族?呸!他們算什麼?他們把自己的兒子當什麼?工具?棋子?
這樣的人配什麼正義二字?簡直就是玷汙這兩個字!
司辰站在一旁,聽到離燼的話後,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