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會突然想起要將宋氏事情翻出來。(百度搜索更新更快ne)”石定生手交握身後來來回回房裏走了兩圈,不僅沒有想出一個答案,甚至連一點模糊揣測都無法做出。他不由意識將目光投向邊上李廷恩,希望李廷恩平日不受束縛思路這一次也能發揮作用。
李廷恩這時候已經從昭帝突然來臨那種壓力中解脫出來,神色恢複了清明,他想了想做出了兩個石定生不會去想揣測,“老師,皇上是否並非太後之,或者,皇上後宮之中有出身洛水宋氏心愛之人。”
石定生聞言愕然。
他愣了一會兒,搖頭笑道:“你啊,終究是年輕些,這些事情,哪能隨意揣測,再說,皇上是君。”他指了個位讓李廷恩坐,然後慢慢解釋,“宮裏規矩,別說是皇後,就是一個才人生產,也必然會有少府寺管事嬤嬤,宮中掌事姑姑,還有一宮首領太監守產房門口,別提其餘伺候宮婢太監。若是皇後生產,負責執掌宗正寺皇室宗親會麵呈皇上,將後宮部封禁,若要進出,必得場宗親賜以腰牌。若是妃嬪生產,宗親會請皇後懿旨,封禁臨盆妃嬪所居宮殿,想要進出,照樣得需腰牌,外麵還有數十名大力太監團團守候。是以,民間戲文上說那些以男換女,假作有孕之事,皇室中絕不可能。”
石定生撫須戲謔笑了笑,“當年皇上出生,乃是正宮嫡。先帝就愛重太後,聽聞太後臨盆,大喜之一路跑到長泉宮,連龍靴都掉了。先帝一直守產房之外等著皇上降生,親自玉牒上記了皇上生辰八字,宮裏宮外人人皆知。皇上絕對是太後親,這一點,毋庸置疑。”
被石定生排除開這一個,李廷恩一點也不意外,他點了點頭鎮定道:“如老師所言,那就隻有第二條,皇上後宮中有愛重妃嬪出自洛水宋氏。”
“你怎還記得這個。”石定生失笑。
對石定生而言,堂堂天為了討一個後宮美人歡心去推翻生母所作出論斷,甚至要為此治罪嫡親胞姐,這樣做法,實太匪夷所思了,叫石定生難以相信。這簡直就是昏君做法!別說是一朝天,就算是民間凡夫俗,要是為了自己妻去忤逆生母,折辱胞姐,那也是要受人唾棄。
以前石定生一直覺得自己愛徒考慮問題不受約束是件好事,這會兒覺得想太張揚也不好。可他想明白為何李廷恩會做出這樣可笑推論,他就道:“廷恩,你如何會想到後宮上頭去。”
如何?
難道要告訴麵前恩師,自己見到了昭帝那時眼神就像另一個時空無數陷入愛情後變得癡狂人?
他想了想,對石定生說了一句大俗話,“老師,我民間聽過一句話,覺得頗有些道理。”
“哦,說說看。”石定生含笑鼓勵弟。
李廷恩施了個禮,緩緩笑道:“我民間聽人說,東風,南風,西風,北風,都比不過女枕邊之風。”
這一句話,直接讓石定生懵了當場。半晌後他回過神,忍不住大笑出聲,連連咳嗽了好幾才平了氣,指著李廷恩合不攏嘴,“你啊你啊,為師怎不知你還有如此促狹時候。”他說著喝了口茶,兀自念了一遍後嘿然道:“這話俗氣倒是俗氣,但也頗有些道理。”
李廷恩笑微微道:“老師,大俗便是大雅。”
“有道理有道理。”石定生並不是個死板人,他嗬嗬笑了兩聲放手裏茶盅,“即便如此,據為師所知,皇上眼後宮空虛,並無特別得寵妃嬪,別提出身宋氏了。你這想頭,不對不對。”
李廷恩卻不讚成石定生這個推論,他既然選了這一個想法,就會努力去證明,沒有明確證據去否定之前,他都會順著這條思路繼續往想,直到確定想法不對之後,他會再去換想法去驗證。正是因這個習慣,他才多次能走別人前麵。
按著一個天角度去思維這件事,無疑是得不到任何答案。隻因無論怎樣衡量,昭帝為洛水宋氏翻案這件事上,都得不到任何好處,一個處理不善,還會讓許多目前力支持他親政文臣倒向太後一邊。而且即便成功為洛水宋氏翻了案,並借此打擊太後,好果也不過是讓太後自此還政退居後宮罷了,太後會因此收獲無數朝臣與民間百姓同情,皇上照樣會落得一個罵名。算來算去,實是對皇上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