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窗口撒了進來,一切顯得特別安謐。
呃,除了隱衣,可憐隱衣正躺在床上養傷,幸好大夫說沒事,隻是皮外傷。可惜了那張天仙般的臉被打得東傷一塊,西紫一塊的,好像現在偷笑有點不太厚道,嗯,做人要厚道,忍住。
青青幫忙塗藥膏,隱衣隻要是一哼哼,青青就使勁往死裏照顧著,把我暗笑到肚子疼。正沒想到青青留了那麼一手絕的,看她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副溫柔、賢良淑德的樣兒,關鍵時刻,該出手時就出手,絲毫不含糊,立馬在隱衣那裏扳回一局,看隱衣以後還敢不敢在我們麵前那麼囂張。
屋裏這邊有高興的,那邊就有沉默的。靠窗戶邊有一團低氣壓的雲團,顯得格外的壓抑。往日青衣便很少開口,今天更是沉默,他靜靜地靠著窗戶,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青衣,我和你玩個遊戲吧。”我來到他身邊,也學他靜靜地倚在窗台上,突然開口說。
他有些詫異地看著我,不明所以。
“很簡單的。”我沒理他的反應,自顧自地掏出一枚鑄錢來,“我們來猜正反麵,標著鑄錢年號的為正麵。”
我將鑄錢高高的拋起,快速地伸手一抓,將拳頭伸到青衣麵前,說:“你猜正麵還是反麵。”
青衣看了看我說:“反麵。”
我狡詰的一笑,轉過手來,攤開手掌:“錯了,是正麵。”
手心裏的鑄錢明顯是鑄著年號的那麵,青衣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又將鑄錢高高地拋起,接住,問:“繼續猜,正麵還是反麵。”
“反麵。”青衣靜靜地看著我,看我能玩出什麼花樣。
我伸手將鑄錢放在窗台上,得意地說:“又錯了,還是正麵。”
青衣看著我無奈地說:“你耍詐。”
“哪有。”我睜圓了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明擺著耍賴皮。
青衣淡淡地笑了,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俊美的臉還是笑著更好看。
我低頭拿起窗台上的鑄錢,對青衣說:“青衣,每個鑄錢都有它的正麵和反麵,每件事情也是如此,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你走火入魔不盡然全是壞事,你看,你至少救了我。”
我一口氣說完,默默地在心裏鬆了一口氣,唉,我實在不適合一口氣說那麼多感性的話來安慰人。
看著青衣看著我,一點也沒有舒緩的樣子,隻得繼續我不擅長的安慰:“青衣,誰都有過去,既然過去了就放它過去吧,不必耿耿於懷。無論怎樣,我們都是一家人,不離不棄。”
青衣看著我,舒心地笑了,我忙撇開眼,假裝欣賞窗外皎潔如水的月光,這個妖媚到底明不明白自己有多大的殺傷力,還是不要笑的比較好,因為安全。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正好撫上我額頭上的瘀青,“還很疼嗎?”
“不,不疼了。”我忙搖頭,甩開他的手,你不要添亂了好不好?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忍無可忍還是要忍。忍住紅暈,不讓它在薄薄的臉皮上亂竄;忍住眼睛,不讓它犯花癡地死命盯著人家俊臉看;忍住衝動,不讓它慫恿我去一親芳澤,然後說都是月亮惹的禍。就在我覺得我快成忍者神龜的時候,青衣忽地湊過腦袋來,蜻蜓點水般地親了我額頭的瘀青。我呆掉了,百年的忍功功虧一簣,一股熱氣“唰”地衝向腦袋,真怕我因為腦充血而死,然後我死後的墓碑上刻著:“此女因想象力過於豐富而死於他人輕吻時。”我真的懷疑這個妖神是不是上天派來考驗我的忍功的。
第二天,青青頂著個熊貓眼,拿出十幾個香囊來。
“青青你幹嘛?你做那麼多香囊要去賣嗎?”我隨手拿起一個,老實說青青的手工真是不錯,這些香囊拿去到鎮上賣,說不定還能小賺一筆。
“不是,”可憐的我家青青早就體力不支地趴在了桌子上,“這全是給你的,戴上它們。”
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全給我?我又沒狐臭,而且天天洗澡,又沒體臭,幹嘛要把我熏得香噴噴的。
“下次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就可以沿路丟香囊,不用再割頭發了。”青青已是哈欠連天,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家青青,有必要每次讓我如此感動嗎?
“好了,放心吧,我會統統帶上的,你現在去睡覺。”我忙推著青青回屋睡覺去。
我中了鬼手巧七的七步斷魂針後,意識是模糊的,潛意識卻是清醒的,一心想著求救,從來沒有如此渴望活著,因為有了他們嗎?家人,多麼好的字眼。一路上我不斷地扔東西,香囊、錦帕等等,最後扔到沒東西時,不得不割白發給青衣他們留信號。
“青青,睡吧,我和你保證沒有下一次了。”有了我的保證,青青才合上了眼。
家人,一輩子的家人啊,我想我是被幸福束縛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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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發現不僅寫得辛苦,起章節名字也難,難道我真的江郎才盡了嗎?嗚嗚,痛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