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家的人果然沒有爽約,在幾天之後,便將三顆五百年的血晶送了過來。荀家的人可不敢拖延,他們知道成道南的性子,若是不給,他真的有可能殺入皇城。
成道南沒有將這三顆血晶給古家,到不是他自私,而是古家真的守不住。就如同七歲孩童拿著黃金招搖過市,很可能為自己招惹災禍。
成道南繼續在荒山上住了大半個月,待到古家的一切安定下來,他便要離開這裏。在跟溫如水一戰之後,成道南發現,自己現在的手段已經不足以應對狼煙境以上的強者了。能夠升起狼煙的人,都是意誌堅定,神魂穩固,並且能夠驅使種種玄妙的神兵,殺敵於百丈之外。
成道南的戰力基本都在於近身格鬥,一旦被拉開了距離,那麼成道南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上次要不是溫如水已經受了重傷,成道南可能就折在他的流雲劍之下了。
所以,為了尋求突破之道,成道南離開荒山了,也離開了泰安郡。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人知道他何時離去,荒山之上,隻餘下一座空蕩破爛的茅草屋。
在乾元國的極西之地,靠近西蠻國的地方,有一座不算太大的小鎮。因為靠近西蠻國,這裏的民風十分的剽悍,出過許多強大的武者。
說句不誇張的話,這裏隨便拿出一個七八歲的小孩,都能輕鬆提起百斤中的石頭,已經到了人人習武的地步。
這一日,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人們照常的打開了大門,準備迎接新的一天。在小鎮的東邊,卻來了一個陌生之人。
光是從外貌來看,這個人的年紀並不大,應該還沒有到十八歲。披散著頭發,衣服上已經有些破損,不過他的身上沒有絲毫的汙垢殘留,給人一種十分整潔的感覺
最怪異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他的腳步十分的沉重,就算是在堅實的泥土地上,都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仿佛身上裝著一座大山似得。
“嘿,小心。”當這個陌生人路過一片空地的時候,旁邊突然的風聲急嘯,一隻巨大的石鎖朝著他砸了過來。看情況,是一個大漢正在用石鎖鍛煉,一個沒控製住,導致這石鎖脫手而出。
石鎖看上去有半人大小,用的是極重的青岩石鑄造,就這麼一個,光是重量就得四千斤往上。再加上砸過來的力道,這撞在人身上還不得筋斷骨折嗎?
有幾個膽小的都忍不住的閉上了眼睛,好好的一個少年郎,就要被這樣的砸死了,真是有些可惜呢。
“砰。”隨著一聲低沉的響動,眾人竟然沒有聽到慘叫的聲音,再一看,那隻半人高的石鎖穩穩的被那個陌生人給提在手裏,他的身形都沒有絲毫的顫抖,仿佛手中舉著的隻是一根羽毛而已。好強大的實力!眾人在心中驚歎著。
“下次小心些。”這個人隨手一拋,石鎖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劇烈的勁風在空氣中呼嘯,就在快要碰到那大漢的時候,石鎖在空中一滯,然後落到了地上。
那個大漢額頭上冷汗涔涔,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真的感覺到死亡鋪麵的感覺。這個人是誰?竟然在這麼小的年紀擁有這麼大的力氣?
這個人自然是成道南了,他從大慶國一直走到了乾元國。這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未來的路應該怎麼走?
他若是想要抗衡狼煙境,就必須要尋求一個突破。他的力量夠大,速度夠快,但是遠程攻擊比較缺乏,他本打算到絕情山尋找一些增強內息的法門,但是很快他又放棄了這個打算,內息再強,到了百丈之外,那也不足以傷害一位狼煙境的強者。更何況,內息的修行講究的是水磨工夫,沒有長久的時日,很難見到成效。
一直到前幾日,成道南偶然路過河邊,見到龜蛇纏鬥,烏龜勢大力沉,速度緩慢,而毒蛇的動作刁鑽,擅長遊鬥。這本是很尋常的一幕,但是成道南卻一下子看的入迷了進去。
毒蛇的速度快到了極點,每一次身體都幻化成一團虛影,朝著烏龜的要害部位攻擊過去。烏龜卻是以不變應萬變,每次待到毒蛇的攻擊近身,便將頭和四肢一縮,讓敵人的手段次次落空。
到了最後,毒蛇的體力耗盡,卻始終無法撼動烏龜分毫。而烏龜雖然沒有耗費多少力氣,但是速度太過於緩慢,毒蛇便是想要逃走,它也追擊不上。
二者最後不過是落得一個沒輸沒贏的局麵,成道南本來已經一切都結束了,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鱷魚忽然的從水中竄出,一口將龜蛇都吞入了腹中,幾下大嚼,它們盡皆成為了鱷魚的腹中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