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詩跟著小男孩,很快就看見小男孩躥進了一個小院子,還沒等餘詩走進去,裏麵就傳來陣陣的哭泣和求饒聲。
“求求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吧,我一定把錢給你。”
“別囉嗦,你們沒有定期交貨,還把我們這麼珍貴的絲給然壞了,要麼給錢,要麼就把你賣進窯子。”
“不要,不要,不要…”哪個可憐的聲音的女生哭泣著乞求著。
“不行,你在反抗,我就把你兒子賣去給人家當奴才。”
“娘!”那是小男孩的聲音。
“不要,我去,我去…”看來自己真的想的沒錯,餘詩抬起腳走進院子。
餘詩一走進,首先看見的是密密麻麻的架子和一個一個各色各樣的水缸,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小型的私家染坊。
裏麵的穿著暗紅色的,一看就是小廝的一群人,沒想到會突然走進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如此漂亮的姑娘,一個個直愣愣地看著餘詩。
“你麵欺負人家孤兒寡母,不覺得很丟臉嗎?”
這是一個人才回過神,吞了吞口水,“關你什麼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她把你們的布染壞了?”
“是。”一個小廝站前一步,年紀在一群人似乎最大,長得一小撮胡子,回答道。
“是什麼布?”餘詩好奇地問道。
“就是哪個!”順著一個家丁指著的方向,餘詩在一個角落看見了一小團五顏六色的布。餘詩走過去,拿起一快仔細看了起來。
“這原本是上等的布料,結果給這女人依然,全部都開始褪色,而且還開始走絲,一個個露出那麼大的洞。她不賠錢,誰賠!”哪個領頭的家丁看著餘詩在仔細看著那些布,很是生氣的說道。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先還是好好的,可是等它們晾幹以後,就變成這樣了。”還跪在地上的夫人甚是委屈。
“這批布值多少錢。”餘詩問。
“五百兩!”家丁回答道。
“不是才一百兩嗎?”夫人大聲地說道。
“我們沈氏布莊做生意一直都是這樣的,一旦毀壞,按照布匹的五倍來賠!”家丁伸出手,作出一個五的姿勢。
“我,我…你們沈家欺人太盛!”夫人說著就哭了起來。
“這些布…我買了!”餘詩看看布邊略有走絲,布匹略顯僵硬,的確不是比得上宮裏雲錦的柔軟手感的。
餘詩的話,忍得整個小院子安靜了一陣。
“姑娘說笑吧,這些已經毀壞的布,你買去有什麼用?”家丁說道。
“你們要的隻是錢,至於我有什麼用,似乎和你無關吧!”餘詩看了一眼家丁,眼光轉向院子門口,“知大人,你可以進來付錢了。”
等著那群家丁拿完錢走人後,夫人把餘詩和知病領進了家裏。
餘詩坐在一把已經稍微缺腳的凳子上,看見屋子裏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似乎其他什麼都沒有了,這個小小的房間,隻要一眼就可以看完。床上那個小男孩已經睡著了,眼角還有點點的眼淚的痕跡,餘詩想,他怕是剛才也被嚇到了吧!
“來,公子,姑娘!喝茶!”夫人端著一壺茶和幾個碗走了進來,給知病和餘詩一人倒了滿滿一大碗。“我們家窮,拿不出什麼好的東西,請公子和姑娘不要介意!”說著不好意思地那手去擦腰際的衣服。
餘詩低頭看看大碗裏漂浮的幾片茶葉,一看這茶葉就是劣質的,餘詩端起來,小小的啜了一口,似乎唇間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黴味。怕是這是這個家唯一可以拿的出來招呼客人的,自己舍不得喝,所以才會發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