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的身形婀娜,聲線清脆,雖然戴著麵紗,薛峰想,如果仲離子在場都猜得到她是個少女,可她一出手就鑄起一道冰幕,還擋下地境段德的全力一擊,難道她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地境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她的來曆隻怕大得驚人,沒有哪個農家女或小宗門能培養得出如此年輕的地境高手,至少在暮陽城就沒有。
白衣女子張口就要帶走薛峰和梅山,宗長順緊皺著眉頭,雖然他也不想惹到麻煩,尤其是未知的麻煩,但今天事以至此,他也無路可退。
“段德,拖住那女子,沈從武,我倆盡快斬殺了這兩個小子。”宗長順迅速分配著。
宗長順活音剛落,一直藏在暗處的林海再次出劍,目標依然是宗長順。
宗長順感到極為鬱悶,那暗中的人根本不給他正麵攻殺的機會,一擊即退,但每次都攻得宗長順後退數步,不斷地拉開與薛峰和梅山的距離。
段德已經四十多歲了,已經晉入地境多年,這會兒正貪婪地盯著那少女,淫邪地笑著道:“我就喜歡辣手摧花,我就喜歡看著天才在我麵前求饒,不要以為剛剛攔下我的一次攻擊就能勝得了我,你,還太嫩了。”
那少女根本就懶得跟他說話,抬起手中長劍,一道冰氣從劍尖直射而出,刺向段德咽喉。段德右手在胸前急揮,一道小小的龍卷風在他指尖成形,風口正對著那少女的劍氣,兩人操控著大氣中的能量戰在一塊兒。
段德被那少女擋住,宗長順又被林海拖住,沈從武終於又有了一挑二的機會,他邊走邊輕蔑地笑著道:“這回看還有誰來幫你們。”
薛峰看了梅山一眼,示意他快走,梅山卻輕笑著搖了搖頭。
薛峰苦笑一聲,知道梅山即便是死在這裏也不會先走一步,也不再勸說,突然加速迎上了正緩緩走來的沈從武。薛峰以右手拖著重劍,劍尖在地麵劃出一道深深的劍痕,胸前已是空門大開。
沈從武嘴角挑了下,一臉不屑道:“你不是有靈甲嗎?我看你的靈甲撐得了幾次,看我怎麼從你防禦最強的地方攻破你。”這樣說著,他的劍尖再次刺向了薛峰的前胸。
薛峰的嘴角突然挑起一個弧度,卻是根本沒有躲閃沈從武的長劍。待沈從武的長劍刺中他胸口的一瞬,薛峰突然調出靈甲內的所有元氣,讓靈甲成為一個極其普通的鎧甲,同時,將體內所有的元氣都灌注到右手重劍之中。充斥了星辰元氣的重劍色澤也明亮了些,閃著些許淡淡的熒光。
沈從武的劍輕易便直接刺進了薛峰的胸膛,就如刺進一灣清水,毫無阻礙,他有些吃驚,似乎沒有想到他的劍這麼輕易便刺穿了薛峰的靈甲,他又有些如釋重負,有些興奮。可當他看到薛峰略微上揚的嘴角時,他的表情又突然有些莫名其妙。
薛峰在沈從武的劍刺中胸膛的一瞬,忍著巨痛,不斷地震動著身體,甚至移動部分體內的骨骼,任由那長劍從骨縫間一刺而入。而正是這一刺,使得沈從武出現了一瞬的失神,薛峰爭的就是這一瞬,右手的重劍已然揮起,向著沈從武左肩悍然砸下。
離他最近的梅山突然感到心到了嗓子眼,一股莫名的悲意充斥著他全部的神經,臉色瞬間慘白,眼淚已然簌簌而下,本就透支了元氣的身體如篩糠般不住地顫抖著,看著沈從武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殺氣,牙都快要咬碎了。
空氣中的寒氣似乎更濃了,像極了極北冰原的嚴寒,凍得空間都出現了裂縫,凍得時間都出現了那麼短暫的停滯,凍得一切都停了下來,沒了絲毫的生機。
林海雖然表情依然冰冷而僵硬,可他竟然直接將身體暴露在月光下,甚至忘記了隱匿形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