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傅沉玉被程檀兒帶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晨光熹微。
毫無疑問去了半條命的傅沉玉一進門就正麵五體投地趴在地上,程檀兒輕輕踢了她一下,“不要睡在門口,去床上。”
傅沉玉:“……騙誰啊,你整個房子都是床。”
程檀兒彎腰,拽著她的腳,向“床”的方向走。她力氣大,傅沉玉被拖得臉和地麵的竹席摩擦了一頓,一下子硬氣不起來了,蹬著腿喊:“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已經到了。”程檀兒把她一甩,丟在軟軟的被褥之間。
傅沉玉一頭紮進去,“嚶……”
程檀兒拍拍手,“我把你的藥端來。”
傅沉玉可憐地抬起臉,“你不要走遠了好不好,我怕。”
程檀兒想了一下,“你要堅強一點,否則遇到強.奸怎麼辦。”
傅沉玉:“………………什麼鬼!”
程檀兒似笑非笑地道:“你該不會以為王府裏隻有王爺會強.奸人吧。”
傅沉玉:“……”
傅沉玉:“可是我連王爺的雞雞也踹過,這是不是代表了什麼?”
“……”程檀兒道,“總之,若是遇到其他宗室,甚至郡王、儀賓,你都要小心一點。淫□□女,妻女淫人,那些被王爺欺辱過家人的宗室,有時會為了泄憤,強辱王府不受寵的妾侍。”
傅沉玉:“……真JB亂。”
程檀兒冷不丁道:“你也是正經人家出身,為何習得一口粗鄙之語?”
傅沉玉:“……”
傅沉玉:“那王爺還是天家血脈呢,也沒見他幹的事多高雅。”
程檀兒:“他不是正常人,你也不是嗎?”
傅沉玉:“……”
傅沉玉:“你是不是不喜歡聽人罵髒話哦。”
程檀兒“是。你自從那天罵了王爺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傅沉玉臉一紅,一旦放開了,的確難以收回去,“我以後注意點,盡量少罵,文雅的罵。”
程檀兒:“……”
因為在宮人斜冰涼的地板上躺了小半晚,吹著夜風,傅沉玉毫無懸念的感冒了。
然而比感冒藥來得更快的是王爺的召喚。
王爺要見傅沉玉。
程檀兒皺眉,“難道你有王府地圖的事傳到王爺耳中了?”
傅沉玉差點噴了,“你怎麼知道的?”
程檀兒:“你打昏了人,雖然那人不認識你,我卻認識。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竟把地圖隨意出示,那可是機密。從王府潛逃的罪,還要小於你私拓王府地圖。”
傅沉玉:“我擦?!我怎麼知道啊!那現在怎麼辦!我沒想過要逃的啊,至少沒想昨天逃,我就是好奇,那裏是不是真有個出口!”
程檀兒:“當然有,宮人斜直通外麵,且在夜晚沒有值守,誰都知道。”
傅沉玉窒息了,“但是沒有人敢從那裏逃跑,因為那裏鬧鬼……對不對……”
“先去見王爺吧,此事應該沒人敢告訴他才是。”程檀兒道。
傅沉玉隻以為這件事又是程檀兒幫她壓下來了——雖然好像沒壓住,但她也更加感激程檀兒了。這次真是倒黴,早知道也不該瞞著程檀兒。又或者自己沒那麼沒文化就好了,也不至於暴露行跡。
因為對程檀兒的愧疚,傅沉玉縱然膽戰心驚,也老老實實跟她去見王爺了。而且她對程檀兒也是越來越信任了,總覺得有程檀兒在,王爺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王爺正在曲密華房與一幹文人度過一個淫.亂的清晨——更可能是一夜未睡。
看到程檀兒和傅沉玉來了,王爺興奮地招了招手,“來來來,過來。”態度竟然很和善,要知道那天她踹過王爺雞雞後,王爺可是整個人都憎恨她了,這心情平複得也太快了吧。
傅沉玉看了程檀兒一眼,小心翼翼跟在她後麵走到王爺近前去。
王爺慈眉善目地看著傅沉玉,“聽說,你昨晚到宮人斜去了?”
傅沉玉:“!!!”
她看著王爺笑眯眯的臉,心知人家已經知道,是瞞不住了,於是心一橫承認道:“是啊!”
誰知包括王爺在內的所有人,轟然叫好。
傅沉玉嚇了一跳,看著程檀兒,用口型說:“他們瘋啦?”
程檀兒也十分疑惑,卻不動聲色,示意傅沉玉不要說話。王朝彥不在,那麼此事可能與地圖無關,王爺極可能不是為“刺客”一事發問。畢竟傅沉玉去了宮人斜,和“某人”拿著地圖打暈妾侍這兩個事實之間,沒有必然聯係,在她們的操縱下,完全可以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