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程檀兒的話,傅沉玉既感動,又興奮,欲拒還迎地道:“這、這樣不好吧?”
程檀兒說出了今日王爺也說過的話,“是可忍孰不可忍?”
傅沉玉也不像顧七那樣勸阻,反而目露崇拜,“你說得對!”
程檀兒反手把桌上的刀拿起來,“隨我來。”
傅沉玉有點手忙腳亂,“那、那我要帶兵器嗎?”
程檀兒眼帶笑意,“你拿了兵器有何用?”
傅沉玉訕訕道:“空著手去找麻煩好像不太好……”
程檀兒一聽,便隨手揀了個東西給她,“那你拿這個吧。”
傅沉玉抬手抄住那兵器,隻見其半長不短,筆直纖細,前半段紮著許多五彩斑斕的羽毛——沒錯,正是傳說中的神器,雞毛撣子。
傅沉玉:“……………………”
什麼鬼!雞毛撣子也算兵器啊?
傅沉玉滿臉鬱悶地拿著這雞毛撣子追著程檀兒去了,雞毛撣子就雞毛撣子吧,反正她也不是真要砍人。
便見程檀兒身著錦袍,手提長刀,英姿颯爽。身後跟著一個因為跑動而半死不活,手握雞毛撣子的傅沉玉,兩人一路朝著琬郡主的住處鑒玉閣去了。
琬郡主的母親,王妃她自己在王府內因為常年別居,可說毫無勢力,但她一片愛女之心,為了讓女兒在王府不至於無人可用,從小為她培養了婢女和侍衛,人數不算多,卻足夠日常使喚了。
壞就壞在,程檀兒是能做日常刷的嗎?
鑒玉閣內外守著的人,算上王府本身就有的侍衛,加上琬郡主的,幾十號人,程檀兒愣是刀都沒出鞘,就抽翻了這些人。
她的找麻煩,就真的是很字麵意義的找麻煩,簡單粗暴,直接闖進去。
基本上躺在地上的臉上都帶著刀鞘印子,抽得狠的,那花紋都一清二楚。
傅沉玉跟在後麵,沒有找到出撣子的機會,光聽人大喊“刺客”了。
她踩住一個大喊“有人啊來刺客了”的侍衛,“別胡說,明明是來宮鬥的!不算行刺!”
那侍衛驚恐地大叫,“你有病!”
傅沉玉:“……”
傅沉玉鄙視地道:“你不懂。”
繼而跟上程檀兒的腳步了。
到了鑒玉閣的廳裏,程檀兒又眼疾手快,揀著幾個最值錢的古董砸了。
“朱漱琬?”程檀兒喊了一聲,沒聽見人應,又退了出去。
隻見閣樓上,琬郡主被幾個婢女拱著,正拎著裙子跑出來。
她看見院子裏的狼藉,頓時花容失色,“你……你好大的膽子!”
“你在樓上啊。”程檀兒挑了挑眉,把刀背在身後,“你等著,你別下來,我上去。”
她一矮身,擺出要躍上樓的姿態。
“且慢!”琬郡主大喝一聲,“你先看看誰來了!”
程檀兒:“?”
傅沉玉站在一旁,比她早回頭,原來是小郡王滿頭是汗地出現了。
她忍不住笑道:“這根廢柴?”
小郡王擦擦汗,一臉不開心,“我又招你惹你了……”
琬郡主一跺腳,“不是他!”
不是小郡王是誰?原來小郡王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漢子,隻是稍慢一步,現在才出現,一身短打,腰間也配著刀。隔著衣服都能看見他肌肉鼓鼓,絕非常人。
程檀兒卻看著他的刀,眼神閃爍,“這就是小郡王的刀術師父?”
琬郡主在樓上咯咯一笑,“不錯,陳先生曾是錦衣衛百戶,與父王乃是舊識。恰往荊州過,便住在府中指點一下阿璧的刀法。檀兒姑娘,你便是再厲害,也隻是一介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