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誠誠睡著了,他不必無時無刻都這麼關心自己。
程風轉過頭來,輕輕地給她向上拉了拉背角。
也許愛情就是這樣吧,誰愛得深些,誰就主動些,誰就弱小些。
也許不曾遇見他,她不會選擇認自己的親生父親,她可以繼續著自己簡單的快樂。
程風把手放在她的後背上,雖說晚了點,他還是想給她拍拍。
第二天早上,程風堅持想送誠誠上班,卻被斷然拒絕了,我打車或是自己開車都可以,不用你天天送我了,又不是幼兒園的小孩子。
程風本來嬉皮笑臉地準備說她就是他的小孩子,可是被石誠誠嚴肅的表情嚇得把話又吞了回去。
好吧,他昨天真的做錯了,十惡不赦。
程風帶著不爽的心情來到了程乘集團,卻被華婧堵在了大門口。
“副總,明天梅金妍就要宣判了。”
程風的臉立刻黑了。“華婧,我給你現在的職位,是因為你的才能所在。我和你之間應該沒有那麼大的交情,可以好到談論私人事情。”
正愁火氣沒處撒呢,自找倒黴的人上來了。
“梅金妍是程乘集團的員工,她也掌握不少程乘集團的事情,如果我們這麼見死不救,她說不定會魚死網破的。”華婧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程風還以為華婧是好心呢,看著好朋友落難,伸出援助之手呢。
鬧了半天,原來是另有目的罷了。說不定是她自己的什麼把柄落在了梅金妍的手裏。
“身正不怕影斜,你讓她鬧吧。”程風擺出無所謂的表情。
華婧啞然,她交了一個偏激的朋友,碰上了一個狡詐的上司。
她無能為力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她拿回扣的事情嗎?她又沒做出真正損害程乘集團利益的事情。況且,程風說了,她為公司創造了價值。
也許,事情就是這麼反複無常。歐陽少華欲掀起大風浪,可是她卻失去了主動權,如今,她又被瑞都公司侵權一事搞得焦頭爛額,她真的沒有經曆再去討一個死人的債了。
關於胡雀兒的死,目前就先交給警察去處理吧。
今天他親自找上了門,她想跟自己的兒子好好地談談。
“你真的想幫我逼上絕路嗎?”開門見山,一來就是談判的架勢。
“不至於。”程風淡定又從容。
“如果您堅持我就從程乘集團大樓的最高層跳下去。”
說的很真的一樣。
“如果你跳下去了,我就會更肆無忌憚地告了。”
歐陽少華見威脅起不了作用,就來軟的了。
“你能不能聽媽媽一句話?”
“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安排我的人生,我能自己做主一次嗎?”程風覺得這是有史以來他和媽媽說的最多的一次,也是第一次表達自己喜怒哀樂的時候。
“我的安排,才是你走的最順的路。”歐陽少華覺得程風應該感謝他。
“是的,你安排我的生活,你安排我的學業,你安排我的愛情。可是,現在我要自己主宰我自己的人生。”
“我給你安排的石誠誠你不是很滿意嗎?這次就算是媽媽求你了,不要在告瑞都公司了。”歐陽少華覺得自己肯低下高傲的頭,兒子必須要給她麵子一般。
“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要討論了,您累了,也要休息了。”程風準備送客了。
“你別以為你翅膀硬了,我就管不了你了。這個位子是我把你拉上來的,我照樣還可以把你拉下去。”歐陽少華覺得自己的肺都被氣炸了。
“如果您能做到,那也肯定是在這件事情之後了。”
程風一句話一句話地把歐陽少華堵得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她幹脆暈倒了,倒在了兒子懷裏,就這麼近距離地,如果離得遠,她怕真地摔出後遺症來。
程風輕輕地扶著她,慢慢地把她扶到了沙發長椅上。
作為陌生人也會這樣做的,何況是兒子呢,關係冷淡了些,但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你,你,幹脆讓我死了算了。”歐陽少華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這個女人也許從小就是被慣大的,結了婚後又被老公慣著,現在終於在兒子這裏吃了癟。
果然孩子就是父母的債啊。
歐陽少華無病呻吟著。
“你老要是想去醫院,我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候。”
“我又不是沒住過院,你去了嗎?”底氣還是十足的。
“從現在開始,我全程守候。”
“你是真的要逼得我們母子反目嗎?”
“看你的選擇。”
“如果你還要告,就別怪我心狠。”
“我的堅持是程乘集團最好的選擇。”
歐陽少華覺得自己的兒子果然冷血,真的是她親生的,她從沙發椅上坐了起來,輕輕地哼了一聲,留下了冷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