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茗玥教春荷不能隨便偷別人家的東西,她把春荷當小孩子看,說偷東西會被警察抓走。
她本意隻是想讓春荷意識到不能偷別人的東西,沒想到春荷聽她說了警察兩個字,臉色突然大變。
突然原地抱頭蹲下來,以一種保護自己的狀態,嘴裏慌亂的說著:“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太茗玥呆了一下,連忙蹲下來開導她:“沒事了,沒事,警察不會來,我們回家啊。”
她把春荷摻回家,扶著到床邊躺下。
皺眉看著春荷蜷縮成蝦球的背影,太茗玥百思不得其解,春荷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怕陌生的男人,怕警察,可是警察有什麼好怕的?
這個疑問問本人是不會有結果的,當天晚上,在劉家吃過飯,太茗玥先把春荷送回家,看著她睡著,然後返回了劉家,找上劉民生。
“叔,我問你件事。”
鄉下吃飯早,太陽還沒落山,院子裏光線很足。
劉民生點了盤蚊香放腳邊,後天就是趕集的日子,他想多編一點小玩意,好到時候賣。
“什麼事,你問吧。”
太茗玥坐下來,“春荷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民生手上動作一頓,露出抗拒的表情,明顯不想多說:“具體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就聽說去了趟工地,回來的時候人就這樣了。”
太茗玥不明白他為什麼明明知道什麼的樣子,卻不願意告訴她真相。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太茗玥不想,也沒那個資格逼劉民生講出真相。
她隻是問那個工地在哪,叫什麼名字。
這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太茗玥許久,歎了聲幽長的氣。
“我隻是不識幾個大字的粗人,但有些事情,還是要奉勸你,不要多問。春荷命苦,招惹了厲害的人,橫豎你們在這呆不了多久,睜隻眼閉隻眼吧。”
太茗玥不說話了,她覺得自己在劉民生臉上看到一種漠然的麻木,他既然說出了這些話,肯定是知道內情。
可是為什麼不能說呢,不是出於對春荷的保護,而是怕給村子招來災禍吧。
這沒想也能理解,畢竟誰也不想惹禍上身。
隻是太茗玥想到春荷本來好端端一個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成了傻子,沒有一個人想到為她伸冤,便覺得傻子真可憐。
她謝過了劉民生,回到家,打開手機,搜索本地這前兩年的大小新聞。
半個小時後,她點開一則名為“工人摔下十層樓,到底是房產公司安全設施不到位,還是本人傷心欲絕自殺跳樓?”的新聞。
這則新聞是三年前的冬天,地址在離雲萊村30多公裏的縣城,至於房產公司,太茗玥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那是年年排進國內最成功房地產企業前十的戚氏集團旗下的房地產子公司——萬高地產。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戚淳就主要管理房地產這塊。
還要繼續查下去嗎?太茗玥問自己。
理智告訴她,最好不要牽扯上戚氏,要不然戚淳肯定會拿著這件事做文章,變本加厲的折騰她。
可是她在已經找到一點苗木的情況下,抽身而出,跟劉民生嘴中睜隻眼閉隻眼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