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請自重。如若國師心存愧疚，可否答應霓裳的一個請求？”
盡管司徒珩努力地克製了手指上的力度，但是霓裳如此脆弱的下頜卻依舊有點兒難以承受，被緊捏之處傳來陣陣痛楚。
微微蹙眉，霓裳狠命咬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眼兒，一字一頓。
“但說無妨。”
“請國師助霓裳進駐太子府，成為太子側妃！”
如水般的眸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司徒珩，霓裳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字眼兒，每個字眼兒都帶著萬分的堅不可摧的堅毅。
“什麼？！”
霎時，司徒珩仿若觸電般猛地鬆開了霓裳尖細的下巴，滿目驚詫地看著霓裳，仿佛在看一個從未蒙麵的陌生人。
這個女子，太過出乎他的意料。
她的這句話，究竟是包涵著怎樣的企圖？
“霓裳懇請國師幫霓裳一個忙，助霓裳進駐太子府，成為太子側妃！”
麵對著司徒珩如此明顯的驚詫，霓裳裝作絲毫沒有察覺到一般，眸光堅定地繼續重複道。話語之間的毅然讓人無法忽視，更無法輕視。仿佛，她不過是一個同無數少女一般，一心隻想攀龍附鳳，成為人上人的庸脂俗粉罷了。
然而，看著眼前那雙毅然堅定，如若秋水般澄澈的眸子，以及霓裳周身散發出來的那抹空靈脫俗的氣質，司徒珩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其與“庸脂俗粉”四個字聯係在一起。甚至，連她口中的毅然決然和堅定在司徒珩看來，都似乎不過是個為了用來拒絕自己的幌子罷了。
話落，時間仿若定格在了這一刻，周圍的空氣也仿佛瞬間被凝固在了半空之中，停止了流動。
司徒珩和霓裳的目光在空氣之中交彙在一起，交織成網。一頭炙熱，一頭冰冷，終究隻能在空中交彙，擦肩而過，卻無法摩擦出閃亮的火光。
冷若冰霜，司徒珩第一次在一個女子的身上看到這樣的氣質。第一次見到居然會拒絕自己的女子。
看著眼前的霓裳，司徒珩突然發覺自己竟然無法看透眼前這個如同迷霧般朦朧的女子。她分明就站在自己的麵前，近在咫尺，但是，司徒珩卻感覺自己與她仿若相隔天涯般遙遠。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是那般的遙不可及，讓人隻可遠觀，卻永遠無法靠近。
即便自己曾經與她有過那樣的纏綿之夜，竟也無法看透她。
仿佛，在這個時代，這個女子竟是那樣的與眾不同。莫非她當真如同舞蹈時的那般，是九天玄女下凡？
想到這裏，司徒珩不覺發出了一聲冷哼，為著自己這樣的想法自嘲了起來。
“噢？太子側妃？本國師許你正妻之位你不要，竟然甘願去成為太子側妃？你可知如今太子府中太子已經有了多少名女子？除卻後院裏那些曾經抑或正在被太子恩寵的女子不說，單是一個太子妃就足以讓你招架不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昨日在晚宴上的事情，我不說，以你的聰明想來不會看不出來吧？太子妃提出讓你獻舞又豈是無心之談？太子妃的琴弦突然斷了，更是直直向你飛來，又豈是無心之失？難道你就不知太子妃已然對你產生了敵意？昨夜之事，如若沒有太子妃的應允，堂堂太子府中又如何會發生？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還不足以讓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