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無眠。詩涵不停地翻看著一本日記。藍色的封麵,代表著夢想,白色的扉頁上記載著她對夢想的渴望。回憶夢想應該是一件很快樂的事,詩涵的眼睛裏卻隻有空洞和無神。
從小到大,她有很多夢想,爺爺告訴她,爸爸媽媽隻要錢,不要她,她便希望可以做一個商人,賺好多好多錢,那樣爸爸媽媽就會來到她身邊。
看到飛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她希望自己也能擁有,把這個願望悄悄塞進漂流瓶,讓它隨波逐流,盼望有願望成真的那一天。
飛碟喜歡上了流行歌曲,準備成為一名歌星,聽遍、唱遍天底下所有好聽的歌。為了能和飛碟在一起,學習之餘她也拚命地練歌。
後來,爺爺病了,是不治之症,看著爺爺在病痛中掙紮,她好心疼,她要做一名醫生,治好爺爺的病。
爺爺走了,她便不打算寫夢想日記了。厚厚的筆記本還剩下最後一張空白,詩涵捧著最後一張,癡癡地看了半天,下定決心從背包裏拿出一枝鋼筆。筆尖在紙麵上輕輕劃過,生怕傷害什麼,失去什麼:
這是夢想日記的尾篇,夢想的天空好藍,我卻隻能坐在樹底下,或躺在草地上遠遠地眺望,失去了夢想的翅膀,心,便不再飛揚。讓日記隨著童年的夢遠去,對,我還有最後一個願望,希望飛碟可以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哪怕用我剩下的一切交換......
“小姐。”書雯不識時務地闖了進來,詩涵慌忙收起日記本,“書雯,有什麼事嗎?”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府裏來了貴客,老爺讓小姐去接見。”“不見,不是說過我不見外人了嗎?”“老爺也這麼說,客人不依,非要讓你出去會客。”書雯小心翼翼地回答著,最近小姐的情緒波動很大,脾氣也比較暴躁。
詩涵皺了皺眉頭,是什麼客人可以讓位高權重的雲嘯天如此器重,家醜不可外揚,他倒願意讓醜女出去見客。如果和他們相處融洽,倒可以為以後的生活打下基礎。
“小姐,你去不去啊?”“去,為什麼不去?”詩涵翻身下床,坐在梳妝鏡前隨意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又從衣櫃裏選出一件白色長裙,著裝完畢,正要出門,書雯卻遞給她一條潔白的紗巾。“這是幹什麼?”“老爺吩咐過,讓小姐戴上麵紗再去見客。”
老狐狸,詩涵在心裏暗罵一聲,既順從了客人的意,又顧及了自己的麵子。雲嘯天這招一石二鳥使得還不錯。不情願地接過紗巾,她在雲府還需要立足之地。
“涵兒見過爹娘,見過姐姐。”甜膩的嗓音讓詩涵自己聽著都覺得惡心,為了生活,她必須戴上偽善、軟弱的麵具。“妹妹的病才剛好,怎麼也急著趕過來?接見貴客倒是不忙,最要緊的還是自己的身子啊。”雲詩顏話裏的諷刺,詩涵怎會聽不出來?不過她還是強顏歡笑道,“貴客來臨,連爹娘都出來親自迎接,詩涵也得拿出點待客之道啊。”
洛名軒盯著眼前清靈的女子,若有所思,她似乎並不把自己和名宇放在眼裏,剛才的話,與其說是敬客,倒不如說是和雲詩顏慪氣。看慣了胭脂俗粉,麵前樸素的人兒讓他感到耳目一新。特別是她那倔強的眼神,和昨天的“他”好像!想起昨天的事,名軒的臉有些泛紅,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愛哭的男孩產生心跳的感覺。
雲嘯天則對麵前兩個少年產生了疑慮,看他們年紀輕輕,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怎麼會如此受皇上的青睞,還禦賜了他們金牌。而且,他們都姓洛,會不會是皇上的親信?不行,他要試探試探。主意打定,雲嘯天向二女兒使了個眼色。
雲詩顏接受到信號,也顧不上打擊雲詩涵了,馬上像八腳章魚一樣黏上了洛名軒,“公子,請問公子尊姓大名?”“洛軒。”洛名軒報上了個假名,並想把雲詩顏從身上拉開。雲詩顏倒靠得更緊了,她就不信有男人可以逃離她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