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靜一靜。”許久，莫小蝶徐徐道。
眾人對望一眼，一個一個走了出去，忽覺不對，複又走回來聚在窗口向內窺探。
室內很靜，隻見莫小蝶呆坐了半天，慢慢走向梳妝台，輕輕抓起一把剪刀，靜靜看著。
眾人駭然變色，情急之下，竟然同時出手，莫小蝶手中的剪刀倒是被震飛了，人，也被震暈了。
“喂，都是你，幹嘛這麼急？”大嫂皺著眉頭埋怨老十，一邊與二嫂、三嫂將莫小蝶扶到床上去。
“她沒準要自殺，我能不急麼？！她若是死了，我們誰也別活啦！”老十跳腳道。
眾人沉默，均看著氣息微弱的莫小蝶。
半晌過去，老十複又忍不住道：
“哎，我聽說鳴鸞郡主長得還不錯呀，怎的搶來的是這番模樣？不會搶錯人了吧？還是真的見麵不如聞名？”
他話音剛落，屁股上便狠狠挨了一腳。“我踹死你個大色鬼！莫姑娘這是心力交瘁、傷心過度而至容顏大改，待調養個一段時日自會恢複如初。你小子若敢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告訴東籬！”大嫂一臉凶惡的大吼。
“我投降！”老十高舉雙手，嘻嘻笑了一陣，道：“好啦，這下大家該放心啦！這莫姑娘對東籬確是一片真心。隻是，她為何要嫁給玉滄瀾呢？”
“她好像身子不太好。”三嫂細聲細氣道。
“被逼的？”二哥猜測。
“無力反抗！”五哥肯定道。
“那趕快去告訴東籬這個好消息吧？他那邊還不知如何了。”大嫂說著又瞪了老十一眼，“你給我小心點！莫又像昨日一樣張口就來，該說不該說的統統向外倒！”
“我說什麼了？不就實話實說麼？”
“有的實話很害人知道不？東籬剛好了些，你一句話就險些害死他！”
“那我……我閉嘴，我不說了成麼？”
“你忍得住麼？”
“那我專撿好話說，就說他的小蝶並非心甘情願嫁給玉滄瀾，她喜歡的還是他。還有，她以為他死了，竟然自殺，被我們攔住，此刻暈過去了，所以——”
“嘭！”屁股上再挨一腳。
“喂！我又說錯什麼了？”
“廢話，你不能說她自殺，更不能說她暈過去了，你這個笨蛋！”
“大嫂啊，我的屁股不是沙袋，你莫動不動就上腳啊！我不說了成不？”
“你在外麵候著！”
“是。”
留下三嫂、幼童及老十，餘者魚貫而出。
天亮後，莫小蝶醒來，呆呆的盯著屋頂，窗邊的方桌上擺滿了各色美食，香氣撲鼻，她卻似毫無知覺。
桌旁的數名男女一齊挨近床榻，小心翼翼的看著她，七嘴八舌道：
“莫姑娘，你還好吧？餓了吧？吃飯吧？”
莫小蝶冷淡的看著他們，一聲不吭。
“啊，對啦，忘了告訴你，東籬沒死！”老十嘴快道，並等著她驚喜得跳起來。但莫小蝶依然毫無動靜。
眾人呆住，均摸不著頭腦。
“她怎麼了？”
“傻了。”
“高興傻了？”
“笨蛋！分明就是不高興嘛！”
“那……麻木了？毫無感覺了？”
“壞了壞了，我們不會弄巧成拙了吧？這如何跟東籬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