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靜,路燈昏黃,冷清的風一波接一波。
尉遲憐也不曉得時間過了多久,等他把那些人解決掉後走出來時,沒走一會兒就看見了像是在等待自己的葉霜和青鳥。
“你們還沒走?”
他的問話使葉霜和青鳥很怪異的對望一眼。
“我們怎麼可以走呢!”葉霜微笑,“把學長一個人扔下這種事我們可做不到。”
說感謝都還來不及,怎可以把救命恩人丟下獨自逃走。
“我話說在前麵!”青鳥兩手環胸,不好意思的移開臉,“本小姐很討厭你,不過還是得謝謝你,所以,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可以找我幫忙。”
一溜煙的開始放長話,最後哼了幾句道了謝後青鳥就旋風般離去。總之,她最大的感覺就是很丟臉,尤其是在自己的敵人麵前。
看著青鳥像做賊似的大踏步離開,葉霜忍不住撲哧一笑,覺得好可愛。不過很顯然,尉遲憐不明白她笑的意義為何?
而葉霜正想說什麼時卻突然瞥見了他手腕上的傷口。
“你受傷了!?”
順著對方擔憂的眼神望下來,尉遲憐在瞥見傷口後淡淡出聲:“沒什麼,隻是小傷口而已……”
什麼小傷口!葉霜一瞬間還真想罵罵這個不曉得如何關心自己的笨蛋,就算是小傷口,但若不及時處理也是會變得嚴重的!由於沒有什麼準備,她隻好用自己身上幹淨的手絹為對方包紮。
那的確不是條很深的傷口,但葉霜看著那血痕卻感到好心痛。
“對不起……”
仔仔細細的幫尉遲憐包紮著,她很輕柔的捧著那受傷的手,琥珀色眼眸黯淡的流動著哀傷與自責的殘影。
清新的風帶著夜的寒冷,使尉遲憐的手越發的寒冷,但也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了少女手中的溫暖。
就連碰觸,也是不被允許的,就連碰觸,那感覺也隨著時間消失了。
好多年了,他已經沒有再感覺過人的溫暖……
因為內心的關係嗎?四周突然寂靜無聲,隻有鋪天蓋地的冷,黑暗中,隻有路燈的光輝在閃耀,那昏暗的光輝不知為何突然泛白,變得越來越明亮,周圍的一切景物仿佛都隨著不斷擴張的光而退卻。
那是一個涼爽的午後,偶爾會有一兩片櫻花花瓣循著微風飄落。
在尉遲家的道場裏,此刻正有著一場激烈的打鬥。
大門被緊緊封鎖著,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去,所以大家都很擔憂著裏麵所發生的一切。
“不會出什麼事吧……?”聽著裏麵的聲響,夏紫顯得異常擔心。
畢竟尉遲憐還那麼小,對於尉遲森所要求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達到,可他那個父親實在是太過於望子成龍了,所以每天對孩子的要求都那麼的過分與嚴苛。
“不行!不行!”
嚴厲的訓斥著尉遲憐,尉遲森頭痛的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麵對孩子一招一式的進攻,他覺得簡直就像是在放慢鏡頭。很輕鬆的避開了對方的右直拳,他乘這個縫隙猛地痛擊尉遲憐下腹,將他遠遠的打倒在地!
“你這個樣子根本就不能成為我們尉遲家的繼承人!憐,給我聽好了,在外麵是不能指望保鏢來保護你的,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尉遲森冷酷無情的教訓著,正準備走過去將傷痕累累的尉遲憐提起來繼續完成訓練時,首席助理卻在外麵敲了敲門。
“先生,時間到了。”
定了定身子,尉遲森隻好放棄。
“我知道了……”應了門外一聲,他又再度瞥向已經沒有力氣起來了的孩子身上,“我晚上回來,在我回來之前記得完成我吩咐你的練習。”
“是……”強忍著身體傳來的疼痛,尉遲憐不服輸的倚著牆站起來。
直到尉遲森離開後,其他人才敢進入道場內。
“憐,你還好吧!?”
急忙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男孩,夏紫整顆心揪得發疼。
“我沒事……”微微笑了笑,他輕輕推開了這個關心自己的人。
“你的手腕在流血!?”見到鮮紅的血滲出,夏紫驚呼出聲,立刻衝出道場去拿藥箱。
望著她焦急的身影,尉遲憐不禁失笑,其實這已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又有哪次他沒有受傷呢,相對之下,這次還算是輕的了。
不過……
輕輕碰觸著之前被夏紫攙扶住的地方,他欣慰的笑起來。
被人關懷,真的好幸福……
涼爽的風,從道場頂端的玻璃小窗中飄進,溫柔的帶走了他肉體上的疼痛,偶爾的,還會有一兩片櫻花花瓣隨著風的軌跡落入道場內……
夏紫提著醫藥箱慌慌張張的趕了回來,又開始笨手笨腳的開始為尉遲憐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