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慶齡同誌們和朋友們:
如果沒有帝國主義者和國民黨當局的恐怖和幹涉,而我們能夠公開舉行一個會議的話,那就會有成千上萬的代表。為中國億萬被剝削人民發出他們的呼聲。雖然出席這個會議的代表人數為了明顯的理由不得不受限製,可是這個較小的集會仍然充分地代表勞苦大眾的利益,代表著他們抗議日本以及其他帝國主義者對中國人民的屠殺戰爭。
我不想籠統地、全麵地講那日益增長的戰爭危險。可以說,中國早就在戰爭中,而且侵略中國的戰爭發展成為世界大戰的烈火,隻不過是短暫的時間問題了。
目前是資本主義製度垂死的時代。資本主義正在不顧一切地尋求出路,解決自身的矛盾。資本主義者麵前的唯一出路,就是加重對人民的剝削和壓迫,並準備進行重新瓜分世界市場的新戰爭。資本主義製度陷入混亂中,越陷越深。日趨衰亡的資本主義的全部特征是:經濟製度崩潰,帝國主義對立尖銳化,法西斯主義抬頭,民族沙文主義的最野蠻的表現登峰造極,對勞苦大眾及其領導者施用了最殘酷的壓迫、酷刑和殘殺,文化與生產的進步停滯。
但是資本主義製度帶來了毀滅它自己的階級——無產階級。無產階級憑著它生產上所占的地位和明確的階級利益,已經發展了自己的思想意識;而且今天已經取得了領導地位,領導著全世界被剝削和被壓迫的人民——一切資本主義國家,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國家裏的工人和農民從事鬥爭。
因此,目前的時代標誌了一個新的社會製度——社會主義——的誕生。因為資產階級和地主的階級利益與階級勢力妨礙了社會向更高的形式和平地發展,因為如果生產與分配的工具仍然掌握在少數剝削者手裏,群眾便不能生活下去,所以無產階級革命便成為我們這一時代最迫切的社會需要了。
資本主義者在戰爭中尋求自己的生路,勞苦大眾必須在革命中尋求自己的生路。
曆史很明顯地指示我們:戰爭的破壞性必然一次比一次厲害,戰爭所帶來的災難必然一次比一次慘重,戰爭中間相隔的時間必然一次比一次縮短。但同時戰爭並不能解決而隻能加深資本主義製度的矛盾。隨著一次次的戰爭,革命勢力積聚了力量,壯大了自己,更加走近它們最後的勝利。
1870-1871年的普法戰爭產生了巴黎公社;1904-1905年的日俄戰爭加速了俄國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發展。1914年-1918年的世界大戰大大地推進了全世界的革命運動,而且使俄國工農革命獲得勝利,奠定了大規模的社會主義建設的基礎。
很明顯的,以日本帝國主義為首的瓜分中國的運動,將加速整個亞洲、中國和整個資本主義世界的革命勢力的發展。
我很想在這裏說明我自己對於各種不同形式的戰爭的態度。戰爭是一種政治工具,是用以實施一種特定政策的工具。多數的戰爭是為了要征服土地和民族、占領新的市場以及奪取新的原料來源而發生的。所有這些戰爭都是反人民的。這些戰爭給終生勤勞的人民帶來無窮的憂患和無比的苦痛。戰爭如不導向革命,便使工人農民遭受更深的奴役。這些戰爭以及戰後的“和平條約”往往增加規模更大的新戰爭危機。因此,以自己全部的力量來反對這樣的帝國主義戰爭,“把戰爭變成內戰以推翻資產階級”,以摧毀統治階級的政權,便成為廣大群眾的任務了。
現在,帝國主義者為了克服那分裂它們日益尖銳化的矛盾,正竭力企圖以重新分割中國和發動反蘇的幹涉戰爭來取得暫時的妥協。侵略並不從日本對中國的強盜戰爭開始。遠在日本奪取台灣以前,其他帝國主義國家早已控製了中國的一切戰略要地,強迫中國人民吸食鴉片,支配中國的財政經濟政策,阻礙中國的經濟發展並利用中國的軍閥和其他反動分子作他們的爪牙,來達到各帝國主義不同的目標。
孫中山謀求中國獨立的努力已經被地主和大資產階級的國民黨所破壞。國民黨背叛了1925~1927年的群眾運動,並且自那時起,一貫地采取屠殺工農、敵視蘇聯、向帝國主義搖尾乞憐的政策。正因為國民黨采取了這個政策,才使日本帝國主義能夠順利無阻地侵略中國,奪取東北,深入控製華北,而且現在正野心勃勃地向南窺伺,圖謀攫取全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