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 地球在轉動(1 / 1)

伽利略昨天我們決定在今天碰頭,把那些自然規律的性質和功用談談清楚,並且盡量地談得詳細一點。關於自然規律,到目前為止,一方麵有擁護亞裏士多德和托勒密立場的人提出的那些,另一方麵還有哥白尼體係的信徒提出的那些。由於哥白尼把地球放在運動的天體中間,說地球是像行星一樣的一個球,所以我們的討論不妨從考察逍遙學派攻擊哥白尼這個假設不能成立的理由開始,看看他們提出些什麼論證,論證的效力究竟多大。

在我們的時代,的確有些新的事情和新觀察到的現象,如果亞裏士多德現在還活著的話,我敢說他一定會改變自己的看法。這一點我們從他自己的哲學論述方式上,也會很容易地推論出來,因為他在書上說天不變等,是由於沒有人看見天上產生過新東西,也沒有看見什麼舊東西消失,言下之意,他好像在告訴我們,如果他看見了這類事情,他就會作出相反的結論;他這樣把感覺經驗放在自然理性之上是很對的。如果他不重視感覺經驗,他就不會根據沒有人看見過天有變化而推斷天不變了。

如果我們是在討論法律上或者古典文學上的一個論點,其中不存在什麼正確和錯誤的問題,那麼也許可以把我們的信心寄托作者的信心、辯才和豐富經驗上,並且指望他在這方麵的卓越成就能使他把他的立論講得娓娓動聽,而且人們不妨認為這是最好的陳述。但是自然科學的結論必須是正確的、必然的,不以人們的意誌為轉移的,我們討論時就得小心,不要使自己為錯誤辯護;因為在這裏,任何一個平凡的人,隻要他碰巧找到了真理,那麼1000個狄摩斯提尼和1000個亞裏士多德都要陷於困境。所以,辛普利邱,如果你還存在著一種想法或者希望,以為會有什麼比我們有學問得多、淵博得多、博覽得多的人,能夠不理會自然界的實況,把錯誤說成真理,那你還是斷了念頭吧。

亞裏士多德承認,由於距離太遠很難看見天體上的情形,而且承認,哪一個人的眼睛能更清楚地描繪它們,就能更有把握地從哲學上論述它們。現在多謝有了望遠鏡,我已經能夠使天體離我們比離亞裏士多德近三四十倍,因此能夠辨別出天體上的許多事情,都是亞裏士多德所沒有看見的;別的不談,單是這些太陽黑子就是他絕對看不到的。所以我們要比亞裏士多德更有把握地對待天體和太陽。

某些現在還健在的先生們,有一次去聽某博士在一所有名的大學裏演講,這位博士聽見有人把望遠鏡形容一番,可是自己還沒有見過,就說這個發明是從亞裏士多德那裏學來的。他叫人把一本課本拿來,在書中某處找到關於天上的星星為什麼白天可以在一口深井裏看得見的理由。這時候那位博士就說:“你們看,這裏的井就代表管子;這裏的濃厚氣體就是發明玻璃鏡片的根據。”最後他還談到光線穿過比較濃厚和黑暗的透明液體使視力加強的道理。

實際的情形並不完全如此。你說說,如果亞裏士多德當時在場,聽見那位博士把他說成是望遠鏡的發明者,他是不是會比那些嘲笑那位博士和他那些解釋的人,感到更加氣憤呢?你難道會懷疑,如果亞裏士多德能看到天上的那些新發現,他將改變自己的意見,並修正自己的著作,使之能包括那些最合理的學說嗎?那些淺薄到非要堅持他曾經說過的一切話的鄙陋的人,難道他不會拋棄他們嗎?怎麼說呢?如果亞裏士多德是他們所想象的那種,他將是頑固不化、頭腦固執、不可理喻的人,一個專橫的人,把一切別的人都當作笨牛,把他自己的意誌當作命令,而淩駕於感覺、經驗和自然界本身之上。給亞裏士多德戴上權威和王冠的,是他的那些信徒,他自己並沒有竊取這種權威地位,或者據為己有。由於披著別人的外衣藏起來比公開出頭露麵方便得多,他們變得非常怯懦,不敢越出亞裏士多德一步;他們寧可隨便地否定他們親眼看見的天上那些變化,而不肯動亞裏士多德的天界一根毫毛。

編按:美國在太空方麵經過十年的努力後,三名太空人於1969年登上了月球。當邁克·柯林斯在指揮艙“哥倫比亞號”中環繞月球飛行時,尼爾·阿姆斯特朗和埃德溫·奧爾德林駕駛的登月艙“鷹”降落在月球表麵。阿姆斯特朗成為第一個踏上月球的人,他說了一句著名的話:“對一個人來說那是一小步,對人類來說卻是一大步。”三名太空人回到地球後幾個星期,於1969年9月16日在國會聯席會議上發表了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