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者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幾下,示意紅衣少女動作收斂一些,邊境一帶雖然沒有男女授受不親之說,但老者一生閱曆豐富,一眼就看出對方一身錦衣寬袍,分明來自中原,自己女兒的行為,就顯得有些讓人尷尬了。
忽然被籠罩在一大片陰影下的此女,聞得聲響,這才如夢方醒,猛然發現圍攏過來的眾家兄弟,一個個表情精彩萬分,起初一愣,而後想起什麼似的低頭一看。
果然,被自己占盡便宜的男人,同樣以一臉看有趣的模樣回望著她,薄唇雖然依舊蒼白,卻牽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擺明了存心看她出洋相。
兀的,紅衣少女“啊!”的一聲,引得眾人一陣曖昧不明的大笑,嬌小的身軀像小鹿一樣靈活,探身,點地,一個漂亮的回轉,人已經俏生生出現在老者右側,看樣子也是一名練家子。
幾個動作一氣嗬成,老人看在眼裏,默默點頭,臉上一副慈父表情,似乎對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非常滿意,眾人更是對其疼愛有加。
“哈哈!原來大侄女喜歡皮相好看的男人,難怪族裏的小夥沒有機會!”人群裏,一位中年莽漢,生的虎背熊腰,猛的灌了一口烈酒,用一隻僅有的獨眼,掃向傭兵裏的一幫弓箭手,語帶雙關的說道。
這夥人剛剛卸完貨物,背著重弓,正從馬車那邊三三兩兩的走來,看見獨眼酒鬼又在聒噪,其中一個紅發青年聽見,立馬不樂意了。
他跳出人群,狠很的剜了獨眼酒鬼一眼,似乎被人點到了痛處,又瞥了一眼對麵柴堆上默不作聲的中原人,隻聽“砰!”的一聲,小夥兒卸下背上大弓,堅實的凍土竟被此弓砸出一個小坑,看樣子,沒有百十來斤,也有七八十斤重。
此人單手支撐著重弓,高大的身軀挺的筆直,豪氣幹雲地道:“我們草原人自古崇尚武力,隻有最強健的駿馬才能配金鞍,我,騰格兒,隻要美麗的娜娜桑點頭,吾願像荒原上飛翔的雄鷹,熱愛天空般守護你!”
說完,目光灼灼的看向紅衣少女,青年身後的一幫勇士,吹著口哨為其助威,呐喊,同時朝柴堆方向投去嘲笑和譏諷的目光。
顯然,這些粗礦的草原漢子,崇尚孔武有力,臂大腰圓,在他們看來,君祁諾的摸樣就太過斯文俊秀,頂多算個小白臉,而以武力為尊的草原人,最瞧不起這樣的人。
此時,獨眼莽漢也不再言語,他又灌了幾口黃湯,微醺的打了個酒嗝,娜娜桑是草原上最嬌美的花兒,像今天這樣的表白,也不是頭一回了。
被叫作娜娜桑的紅衣女子,隻是俏皮的吐了吐丁香小舌,並沒有理會紅發青年向自己投來火熱的目光,她一轉身,嬌美的身姿鑽進一個最大的帳篷,不一會兒,手捧著一碗清水出來了。
此時,躺在柴堆上的君祁諾,瞧見款款而來的此女,整個人為之一振,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