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還有正事!麻煩你以後再買好不好?在巴黎街頭,布勒德無奈的聲音傳到安琪的耳裏。而安琪充分發揮了她充耳不聞的特技,隻是一個勁的往布勒德手中塞她選中的東西。偏偏布勒德已經養成千年的紳士習慣,在一時半刻內即便想改也改不了!此刻的他隻能在心裏咒罵說那句習慣成自然的人!
安琪連眼角也沒瞟布勒德一眼就說道:我好久沒買過東西了!反正已經到了巴黎,差幾個小時對我們來說也不算什麼!何必那麼著急!
布勒德無言以對,心中暗歎若是艾麗她什麼都無所謂,反而是自己一直逼著她買這個買那個。現在到好,同一個身軀卻完全是兩個人。不知道艾麗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經過六個小時的瘋狂購物後,布勒德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帳上的錢一位數一位數的減少。已經差不多是極限了!忍無可忍的布勒德終於說道:你夠了沒有?
安琪明顯的感覺到布勒德的怒火,轉身審視了一下他的眼神,完全確定此刻的布勒德處於崩潰邊緣,又看了看布勒德身上背的手裏提的(就差沒在頭上頂著了)無數東西,不由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原來已經買那麼多了!我們...我們還是去該去的地方吧!走吧!說著安琪不敢再看布勒德,扭頭就走。
等一下!布勒德無力的聲音在安琪背後響起。
安琪疑惑的再次轉身看向布勒德,問道:怎麼了?我已經不想再買了啊!
布勒德歎了口氣,說道:先回酒店!把東西放好再走!總不能這樣去吧?
安琪笑了笑說道:好象也是!
獵者行會坐落在巴黎邊遠郊區的一座別墅裏。別墅的占地麵積很廣,還有著數畝的前後花園。整個規模和艾麗的梵帝雅斯狄丘赫城堡差不多。不過這也顯示出了獵者和血族的區別。血族的一名親王就能擁有這樣的城堡,而所有獵者的行會規模卻也是這樣大小,可見在原始資本的積累上獵者行會遠不及血族。按照布勒德的說法就是一個是資本主義,一個是共產主義。這些隻是題外話就不多說了。
且看布勒德和安琪開著一輛租來的車後,向行會進發。坐在副手席上的安琪抱怨道:幹嗎要開車嘛?瞬間移動不就好了?又費錢又費時間!這個論調倒是和艾麗的很相象。
布勒德苦笑,說道:拜托!盡量少做駭世驚俗的事情!這是獵者和血族處世的共同規律!你不會不知道吧?
安琪皺著眉說道:這也隻是針對你們獵者和血族來說的吧?我可是 !
布勒德聞言不再說話,安琪悄悄看了他黑沉著的臉色,知道布勒德又在想那個艾麗。安琪頗感不是滋味的撇了撇嘴,喃喃道:我又不是故意要占艾麗的身體,何必動不動就擺這樣的臉色!哼!
車內陷入了安靜。
忽然之間,布勒德一個緊急刹車,車停在了路旁。安琪嚇了一跳,帶著怒火看向布勒德說道:你幹什麼?
布勒德無法回答安琪的話,整個人靠上了方向盤,大口的喘氣。
安琪沒想到布勒德竟然會這樣,皺著眉問道:喂!你怎麼了?
我從來不知道,活了那麼久的我,還會有這樣的感覺!我知道這不可能,但卻完全無法壓抑這份感情!或許隻有失去的時候才會意識到珍貴!我為什麼會再她最需要我的時候說出那樣的話!為什麼總是揭開她不曾愈合的創傷!為什麼我會這樣!我在乎她!布勒德埋首在方向盤上,說著淩亂的話,似是在說服自己,又似在發泄著什麼!
安琪怔怔的看著布勒德,張口想說話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當然知道布勒德話中的她是誰!但她完全想不到布勒德做為一個獵者竟然會對血族產生如此深刻的感情。而在之前的幾天內,全然沒有異樣的布勒德竟會在心裏蘊藏著如此複雜深邃的感情糾葛。安琪露出了苦笑,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布勒德是真的在愛著那個叫艾麗的血族。有一瞬間,聽著布勒德略顯顫抖的聲音,安琪忽然湧起一種無法言語的怪異感覺。接著用她自己也想不到的溫柔語氣說出了同樣也沒想到的話:你不用難過的!艾麗隻是在我的意識裏沉睡而已!我不會傷害她!等我找到了自己的身體,我會把艾麗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