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輕輕歎了一口氣,朝著安東尼說道: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若我們想要安琪回歸,我看怕是困難了!
然而安東尼對阿爾弗雷德的話晃若未聞,隻是死死的盯著布勒德的屍體看著......
你怎麼了?阿爾弗雷德有些怪異的問著久久不答話的安東尼。
安東尼搖了搖頭企圖讓自己恢複清醒,說道:不知道!隻是有些奇怪的感覺!
奇怪的感覺?怎麼會?阿爾弗雷德有些驚異的看著安東尼,這樣的事情對他們 來說實在很少見!
我也不清楚,就好象不想...不想看他死...!安東尼的話越說越輕。
阿爾弗雷德徹底皺起了眉頭,說道:你沒事吧?
沒什麼!我沒事!我們怎麼處置安琪?安東尼決定忽略這怪異的感覺而轉移話題。
阿爾弗雷德聳聳肩道:不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殺了安琪!而且這次的教訓對她來說也足夠了!希望她可以早日覺醒吧!
沒錯!我們走吧!他們還等著我們的消息呢!安東尼說道。
阿爾弗雷德沒有異議,兩人同時消失在行會的大廳裏,剩下滿地的屍體。
靜寂充斥著獵者行會,毫無生氣。被勁氣損毀的窗,此刻正吱呀著搖搖欲墜。布勒德的屍體躺在另一具獵者的屍體之上。腹部完全被擊穿,血染紅了四周,並已經開始凝固。英俊的臉如同以往一樣蒼白,神色卻顯得有點痛苦,眉頭緊皺著,嘴角更帶著一絲血跡。誰也想不到,傳說中的獵人,就這樣的死去了!沒有人能想到......
呃!一個輕微的聲音從離布勒德屍體不遠的地方傳來。正是逐漸醒來的安琪。
我...我怎麼了?這...這裏是...哪裏?安琪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後,四下看了一下,卻發出了驚呼。大神啊!這...這裏是怎麼了?為...為什麼會這樣?她輕輕的碰觸了一下躺在身邊的屍體,以確認他的死亡。而後,她驚駭的發現,整個大廳中除了她之外全是死屍。然而就在她四下觀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她不可置信的說道:天!布勒德!布勒德!你怎麼了?她跌跌撞撞的跨過數具屍體,來到熟悉的身影旁跪下。她一把托起布勒德的屍體,朝著他說道:布勒德!布勒德!你怎麼了?天!你到底怎麼了?回答我!她不停的搖著布勒德,而隨著眼神的移動,她看見了在布勒德身上導致他致命的傷!哦!不!怎麼會這樣!布勒德!她的手顫抖的伸向布勒德被穿透的腹部。這...這不是真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在確認布勒德確實死亡之後,帶著血色的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她嘴唇顫抖的嗚咽著,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遇到這樣的事!喬尼死了!難道連你也要留下我嗎?從這一切的話語來看,此刻的她並非 安琪,竟是久違的血族艾麗莎!她又出現了嗎?那安琪又發生了什麼?是再度沉睡嗎?恐怕這個問題任誰都無法解釋!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布勒德!醒過來!回答我!我...我會給你買電視,隨便你愛吃什麼都可以!醒過來啊!布勒德!艾麗緊緊的抱著布勒德的屍體,悲痛到幾乎不能自已。和布勒德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這個性格怪癖的獵人卻早已經駐紮進了艾麗的心裏。數百年如同死灰的心靈,在遇到布勒德後再次被點燃。雖然她從沒有真正表述過自己對他的感情,但艾麗卻完全可以感受來自於布勒德的真情實意而逐漸步入他散下的情網而不可自拔。就算他是獵人,一個和自己完全對立的種族,一個和血族征戰數千年的獵人,但艾麗卻不會去在意這些世俗的立場!對一個四代的血族親王而言,這個世界上能讓她在意的實在太少。能阻止她決定的也太少!然而,他卻死了!就像喬尼一樣,死了!而對此艾麗甚至連企圖改變事實的想法都不可能有!因為他是獵人!獵人死了,就不可能有複活的一天!更因為她不是神!所以她不能令一個獵人複活!她將永遠失去這個人!就如同喬尼一樣!
艾麗的淚,血淚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布勒德的臉上,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就如同布勒德也同樣在泣血!艾麗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布勒德蒼白的臉,原本炯炯有神的紫色眼眸如今卻緊閉著;原本總帶著邪邪笑意的嘴角,此刻卻因為痛苦而緊抿著;原本神采飛揚讓人根本不會聯想到他會是獵人的神情,此刻卻了無生氣;原本他總是能吐露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言論,更在艾麗需要他的時候給她安慰,然而此刻任憑艾麗有多痛苦,他都不可能再發出任何聲息。艾麗無聲的哭著,血淚順著圓潤的臉頰滲入嘴角。即便她是血族,此刻卻再也品味不出是血的滋味又或者是一種命運的苦澀。
艾麗俯下身,她的手指輕觸著布勒德已經冰冷失溫的嘴唇。艾麗印下了深深的一吻,苦澀的血淚交融在那冰冷的一吻中。良久......
然而在一切陷入痛苦的沉寂中時,艾麗所未知的變化正在開始!應該已經僵硬的布勒德的屍體,他的手指卻開始了輕輕的彈動。而更令人驚訝的是,逐漸從他顫動的手指上伸長出了長長的抓!屬於血族的抓!吸血鬼天生的武器!這怎麼可能?一個獵者,怎麼可能擁有血族的手抓?可這已經發生,而且變異仍在繼續!因為布勒德的眼睛已經睜開!應該是紫色的眼眸此刻卻變得如同血一樣鮮紅!那是什麼?那是血族處於饑渴時的眼神!而且是極端饑渴的狀態下才可能產生的狀況!難道......獵人也會渴望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