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在外走了一天,也有了些乏意,喚了身邊的丫鬟下去準備洗浴的湯水,便回了身子靠在外間的貴妃椅上,眯上了眼,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時,外邊已見月色,屋子中間燒著一個香爐,泛起微微暖意。她鬆了鬆散身子,一條素錦紋雀毛毯自身上滑落,宗佘愣住,美眸轉了轉,正待喚人,可巧丫鬟從外探頭朝裏看,見宗佘躺在貴妃上已經醒了,這才推門進來,反手關上門,走到宗佘跟前,收起已有一角落到地上的素錦毛毯,道,“小姐醒了?奴婢方才進來,見小姐竟是挨著暖椅就睡了過去,今日可著實是累著了,便不曾喚醒小姐,就讓人把湯水搬了下去。這會兒子,小姐定然也是餓了,奴婢這就讓人把膳食端上來。”邊說著,邊幫著宗佘理著鬢發,又說道,“方才趙嬤嬤差人將膳食送來,奴婢見您眯著眼,就打賞了那奴婢,收了盒子將飯菜放在爐上一直熱著,估摸著小姐這會兒也該醒了,這才特來瞧瞧。小姐先吃著,奴婢這就先行下去替您備著稍後的湯水了。”
行了禮,也便退下了。
用完膳,她人倒越發的精神了,就在房中看起了書。
燭蠟搖曳,光火茲茲的想著,影子在燈光下拉的老長,投射在身後的牆上,曲曲繞繞的,好似月宮中那隻仰望著嫦娥仙子終年纏綿廣寒宮的玉兔,徒然生出幾分悲涼來。
她倒是無所覺,手中書頁翻動,眼睛卻是一動不動,神色恍惚,書上的字是一個也沒有看進去。
如今朝廷中,鳳鳴飛和鳳鳴軒各持一派,儼然一爭高低的姿態。朝中的各式勢力也是因此割據守望著。鳳朝上下,現今是一分三派,其一是以兵部尚書趙靖為首用戶大皇子鳳鳴飛的大皇子黨派的,一個是以戶部尚書李有臣為首的擁護二皇子鳳鳴軒的二皇子黨派。再一個,便是始終在觀望之中的以太傅張崇光為首的中立派。
大皇子鳳鳴飛的外公正是兵部尚書趙靖,掌管著兵部這個重要職位,在朝廷之中亦是有著不低的地位。不知是為何,其竟搭上了太監劉安這條線。劉安卻是****鳳非德身邊的太監總管,掌管著整個皇宮的太監丫鬟,更是深得鳳非德的信任,依仗著鳳非德的皇威,他倒是狐假虎威地在宮中建立起了自己的一些勢力,連近來最受鳳非德寵愛每日陪在鳳非德床邊的梅妃洪氏,小公主鳳鳴心的生母,亦是對其客客氣氣的。
再者,與鳳鳴飛一母同胞的三皇子鳳鳴天,前段時間來便與侍郎錢仲的二子錢廉走的極近,關係匪淺,到得後來,錢仲便是入了大皇子派係的陣營。
況且,鳳鳴飛雖是不若鳳鳴軒那般出色,但終歸是皇家子弟,哪能平凡的,樣樣都是出彩。但這人啊,就是不能比較,一比較,就比較出壞事來。鳳鳴飛雖也上進,隻是與鳳鳴軒一比較,到底是差了點。隻是偏偏鳳非德好似就是中意鳳鳴飛了些,讓還未站隊的各位大人著實頭疼。
再說那戶部尚書李有臣,卻是二皇子鳳鳴軒和四皇子鳳鳴仁的生母德妃李氏的父親,為人長袖善舞,結交各色人物,得他一力之恩的人也不在少數,如今在朝堂上得領風騷的幾個年輕一輩的人當中,就有半數曾是李有臣的門生。況且他在江湖上亦是有著幾分薄麵,武林中的翹楚恒劍山莊的副莊主楊凡與其有過八拜之交。再加上前一段時間李家幺女李白在辰國的擂台賽上的出色表現,自然也是為李氏一族添上了幾分勢。其他的鳳非德可以不理會,可單單與恒劍山莊這一聯係,便是不好決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