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長朝劉大少大叫道:“快跑呀,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麼呀?”
月光下的劉大少回頭對田村長訕訕一笑。
田村長被劉大少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嚇的直冒冷汗,問道:“你怎麼啦,可別嚇我呀?”說完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劉大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道:“老叔,我還以為你的膽子比我的還要大呢,看來你也會有比我膽小的時候呀,你看清楚了,這不是鬼,這是紙人。”說完之後便把那個女紙人摟在自己懷裏。
田村長一聽是紙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走近一看,被劉大少摟在懷裏的果然是紙人,又看了看旁邊,旁邊還有一些用紙紮起來的樓房轎子,等都是用紙紮起來的東西,那兩個紙人在月光的照射下,如果不看仔細的人當然會以為是鬼了。
原來兩個人所處的地方正是一坐新墳。
鄉村裏的習俗,死人被埋了之後,在他的墳頭邊上都會留下用紙紮成的金山銀山,轎子轎夫,金童玉女等等的一些東西。其中的金童玉女就代表了人在死後在陰間也會有兒女相陪,有奴仆照顧。把這些東西放在墳頭等過一段時間才用火燒掉,而兩個人正好坐在這座新墳上歇息。
“別鬧了,我說小侄子,你那麼喜歡女人,趕明你長大了,叔給你介紹一個對象處處就是了,快把那紙人放下,小心她成了精晚上變成女鬼來你家裏找你。”田村長嚇唬劉大少道。
劉大少嚇得一把推開了紙人,害怕萬分地問田村長:“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呀。”
見自己的謊話有了恐嚇的效果,田村長忍住笑添油加醋地說:“我騙你做什麼,我聽老人家說墳地陰氣太重,紙人吸了太多的陰氣,如果再吸進你的陽氣的話就會成精,到了晚上就會尋著你的氣味來找你。”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呀?”劉大少驚恐地問道。
田村長哈哈地笑著說:“那有那麼好的事情呀,你以為人家女鬼真的就會來找你呀,我嚇你的呢。”
“好呀你,原來你是在嚇我,害我擔心得要死!”劉大少白了田村長一眼。
田村長反口說道:“你剛才不也是嚇了我一跳嗎?”
“去,去,去!”
此時,天色已晚,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兩個人商量妥協後便決定繼續往家裏趕。
正當兩個人起身的時候,田村長突然間又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不久前才放下的心一下子又被提了嗓子眼。他以為是自己耳鳴,又聽錯了。於是就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
劉大少看到田村長在挖耳朵便說:“田叔叔,你走路還挖什麼耳朵呀,小心把你的耳朵挖壞了去,隔壁村的王聾子就是在走路的時候挖耳朵,結果腳一滑就把耳朵給挖聾了。”
田村長把手放下來對劉大少說:“小侄子,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呀?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胡說”劉大少出言製止道:“剛在靈官廟你也是這麼個說辭,用過了的套路也不改改換個花樣。喊一句狼來了有人信,喊兩句三句就是撒比了。再說這荒山野嶺的,除了我之外,還會有誰叫你的名字?你別想再來嚇我。”
田村長臉色通紅,為自己爭辯道:“我沒有胡說,我剛才真的是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好象是國強的聲音,要不然好好的我掏自己的耳朵做什麼呀。”
劉大少仔細端詳了半晌,判斷出田村長應該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之後,這才一本正經對他說:“田叔,不管叫啥,你千萬不要應他呀,應了他的話你的魂就會被他勾走的,那些鬼專門學你熟悉人的聲音來喊你。”
話剛落音,就從遠處傳來一個聲音“田光榮,田光榮,你在哪裏呀,你快回答我呀!”
這下可好,不光是田村長一個人聽到了,而且兩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田村長被嚇得魂不附體,驚恐萬分地看著劉大少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呀?”
劉大少罵道:“真他娘的陰魂不散,剛剛走了影子鬼又來了勾魂鬼,什麼樣的倒黴事都讓我們兩個給碰上了,風緊,扯乎!”說完,看了田村長一眼,兩個人就跑了起來。
兩個人一邊跑著,耳朵邊還能夠聽見那源源不斷的可怕聲音。那聲音仿佛是從地獄裏傳來的一樣,不絕於耳。有的時候是在叫劉大少,有的時候是在叫田光榮。兩個人都緊緊地咬住牙,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來,生怕自己認不住一開口回答就被那鬼勾了魂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兩個都再也沒有聽到叫自己名字的聲音了,便都停了下來。
劉大少突然說:“我好像聽老人們說,如果被鬼迷了路隻要,隻要撒一泡尿就可以了,倒路鬼就會,就會給你讓路的。”
同樣也是氣喘噓噓的田村長說:“哎呀,我也想起來了,我說小侄子呀,你也賊不厚道了,辜負了組織對你的一番培養,你,你怎麼不早說呀,害得,害得我們跑了這麼久的路,那我們還等什麼呀,趕緊撒泡尿不就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