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在將軍府?我姨父呢?我何時來的這鬼地方!”
在聽了三天關於瀛弱東方郡主的各種版本yy八卦之後。裴若華終於想到探究一個看似不重要,卻又很折磨她的一個問題。
自己認識的人都去哪了?
一連四天她除了秦梓書外不曾見過任何一個熟人。雖然她知道丞相府很大,必有不熟識的內院後宅。可至少自己的丫頭紅香綠玉該在自己身邊伺候著。如何就換了這膽小怯懦的彩霞和明月?
她先是隨口一問,待發覺彩霞根本不知綠香紅玉是誰後才反應過來。
彩霞站在貴妃椅旁瑟瑟發抖,眼眶已是含了兩包淚。
裴若華徹底服了她的膽小,心裏又氣又無奈。
按下滿腹的急躁和疑問安慰她幾句,又問道:“明月哪裏去了?”
明月不比彩霞那般膽小。容貌雖普通,身姿卻極其優美。典型背影殺手。
總愛用一雙狐狸眼偷瞄自己,被發現後又冷冰冰裝作若無其事。
裴若華看著明月從外麵進來,將手裏的披風打開道:“故人來訪,還請打理整齊見人去吧。”
裴若華微怔,忽然有了從大小姐變階下囚的自識。
看樣子這是到了給自己放風的時辰了。
她對著明月那張臭臉無奈的笑笑。配合的起身將披風穿妥當才跟著往園外走去。
*
一入大殿,主座上有一美人翹首張望。隻千猜萬想也沒料到來的竟是姨娘。
“姨娘,快告訴我我怎麼會到這裏來的?”裴若華忽見親人隻覺心內歡喜。遠遠便小跑著撲了過去,卻隱隱聽到身後明月冷哧一聲。
裴清芷似也發覺了明月的怪異,眼神在她身上打了個轉才對裴若華道:“你個淘氣丫頭。那夜開心,非要跟東方鬥酒。將他灌的爛醉不說還拉著不許他回府。大家用盡辦法都無法將你倆個分開。我才一回頭就不見了你。問了幾遭才知道你被人一起送回了將軍府。”
裴清芷說著卻將她轉來轉去來回打量。心疼的抱怨道:“別再病,又要瘦了。”
裴若華回憶壽宴那天,用姨娘的話腦補著當時畫麵。頓時隻覺自己這輩子可以不用再見姨娘口中的“大家”了。
“我裴若華立誓,此生再也不沾酒了。”裴若華一下子蔫的沒了精神,撲進裴清芷懷中,再沒了初見時的興奮。
裴清芷見她如此,知道她是覺得自己丟了麵子,便安慰道:“華兒別擔心,你那夜也並未做出什麼出格之事。我來原是要問你,如何答應了做東方家的閨女?”
裴清芷麵色淡淡也不著急,裴若華卻從她語氣中莫名感到一種壓力。
她奇怪的掃一眼一旁的明月“我做東方家的女兒?”
裴若華稍稍回憶便覺不好,坐起身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道:“我給東方家做了女兒?那我就是東方郡主了?”
裴清芷也被她莫名的激動嚇了一跳。還未來得及答她,便見她轉頭問明月:“東方家有幾個女兒?”
那明月卻似未曾聽到一般。
裴若華恨不得揍她兩拳。捏緊拳頭咬牙道:“問你呢!幾個!”
裴清芷見她如此,忙拉住安撫。那廂明月冷冷道:“隻一個。”
裴若華登時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所以,那個被指給秦梓書做老婆的東方郡主就是自己了?
裴若華忽然想起那天在千秋殿自己與青衣的對話來。
“你說醒了便醒了。你說醉著便醉著。這樣可好?”
“……小的有自知之明,可不敢在人前亂說話。”
自己果然是作的一手好死。
裴家早已應了冷家的親事,東方郡主現又要嫁給皇子為妻。這下裴家要怎麼解決一女二嫁的問題?
這招四兩撥千斤,妙極。她都忍不住要為宣慶帝鼓掌。
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壞老頭。
裴若華呆呆坐著,腦子卻飛速思考。
“姨娘,宣慶帝是不是總帶著個黃金麵具?東方家忽然多了個郡主,這其中必有故事。姨娘你快說與我知道。”
裴清芷見她著急,繃了幾日的心總算放鬆下來。飲了口茶,定了定神才開口道:“當今帝君確是以麵具示人,你可是見過他?”
裴若華忙三言兩語將自己宿醉與那日在千秋殿之事交代清楚。隻是將青衣在場的事隱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