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夕陽西下的餘輝擠進窗戶,完全沒有了昨天的陰沉和死寂。
爸爸!
窗戶前有個人影,我曾記得爸爸很喜歡站在床前,靜看窗外的車水馬龍。我也曾經寫過一篇關於爸爸看窗外的景色的作文……
我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裏:
*
我原來從沒有想過爸爸為何喜歡看窗外的景色。
後來,直到爸爸的一句話:窗外有一種比景色更美的東西。我恍然大悟,那美麗的東西不是別的,隻是——珍惜。
不曾懂得珍惜的我,也開始懂得珍惜。
對啊!被禁錮的總是肉體,掙紮的也總是肉體。
其實應該珍惜不被禁錮的靈魂。
*
我衝著那個鑲嵌在餘輝裏刺眼的背影叫道:“爸爸!”
他回過頭的一刹那,我有哭了,第一次哭得那樣失望。
他不是爸爸。他隻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看他的校牌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可是這和我都沒有關係,有關係的是我的爸爸媽媽。
“你是沫笙?”他像爸爸一樣,用手拍拍我的頭。
我好像觸電一樣,這種感覺隻有爸爸。隻有爸爸會用手拍我的頭。而且那種不願我有一絲疼痛的溫柔,是我永遠忘不了的。
對!是爸爸,可是……麵前這個人確確實實不是爸爸。
我繼續哭著。
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他真的很像爸爸。
記得小的時候,我學溜冰。腳摔破了皮,血流下來,我嗚嗚的哭著,爸爸很擔心我,卻不知道如何安慰我。隻是等我哭夠了,然後把我送到醫院去。
我留著淚,看著他:“你是誰?”
他伸出一隻那有手帕的手,幫我擦眼淚,現在確實很少有人再用手帕了。可是這塊手帕真的很漂亮,上麵有紅色的楓葉,是秋天的美景。而且手帕上散發著淡淡的菊花香:“嗬,你好!我是清榆商院的二年級生,昕矅。你可以叫我昕矅學長!”他笑起來很像爸爸,很燦爛,似乎能與日月爭輝。
“昕矅……昕矅……昕矅……”我不停的呢喃著這個名字。
爸爸,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嗎?
“你好好休息吧!學生會會長!”他調皮的向我吐了吐舌頭。
“謝謝昕矅學長。”我猶豫了一下,“學長,你可以把你的手機號給我嗎?”我有些害羞的問他。這是我第一次問男生電話號碼,就算是因為他很像爸爸,但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把你的手機拿來。”他看著我失了神。誰不想要文學係係花的電話,係花居然自己提出。是個男生都笑死了!
他在我手機上按了一連串號碼,並保存了。
“給你!看來我這次英雄救美救對了!”他興致勃勃的說道。我的臉更加紅了。
其實我很開心:爸爸媽媽,沫笙以後再也不會孤獨了。會有一個很像很像爸爸的男生陪我。陪我一起,不再懷念爸爸媽媽。喔!對了!媽媽,他的名字就叫昕矅,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