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回衙門繼續調查的還有白秀兒房中的若幹丫鬟,因為從作案環境來看,哪怕是白薇兒主使的,實際動手腳的也是白秀兒身邊親近的人。
那個叫做墜兒的丫鬟得知白薇兒被關押之後,立刻招供,說曾受白薇兒的主使偷竊白秀兒的貼身衣物和飾品,企圖汙蔑白秀兒的名聲,而達到破壞婚禮的目的。
麵對墜兒的供詞,白薇兒不承認,不辯解,隻反反複複說一句話:“我沒有想殺她,毒藥不是我下的。”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她不肯招供,衙役又沒有找到唇脂盒,便想用刑逼供。但畢竟是黎國公府的小姐,左參判在請示宋都督之後,將白家的老太爺,即黎國公,白秀兒和白薇兒二人的祖父請到衙門,將丫鬟和供詞給他看。
一天之內,黎國公的一個孫女暴斃,一個孫女被扣押,還有爆出醜聞的危險,這對黎國公府的聲譽來說,是極大的威脅。
他在聽了墜兒的供詞之後,親自去看白薇兒,白薇兒見到嚴厲的祖父,冷傲的麵具終於被擊潰,她哭著招認了她指使墜兒盜竊的一部分罪過。
“我與謙郎五年前即在詩會上相識,我們都喜歡舞文弄墨、詩詞歌賦,情投意合、相憐相惜,他去年請他爹到我們家來提親,明明是想娶我,可我爹爹和他爹竟然決定讓二姐嫁他,隻因為我生母是個妾!祖父,您讓我怎麼接受得了?”
黎國公聽聞之後勃然大怒,痛惜道:“是你父親的錯,也是我的錯,錯不該在你小時候見你天資聰慧,就把你當嫡出小姐一樣寵著!溫謙是尚書家的嫡長子,如何能娶你一個庶女?這點道理都不懂,還想做一家之主婦?我再怎麼也沒想到,我們白家會生出你這樣歹毒心腸的女兒,秀兒她是你親姐姐,她那麼疼你,你也下得了手?”
“不!”白薇兒淒厲的喊道:“我沒有殺她,我隻是讓墜兒偷她的東西賣到府外去,原是打算讓她的貼身東西落到外人手中,影響她的聲譽,謙郎才有機會提退婚的事,他們退了婚,我還有一絲機會啊!但是二姐她很快就發現了,她把東西都找了回來,還查出是我讓墜兒做的。她找我談話,說不會跟我計較,但婚事至此,為了兩家的聲譽,勸我收手死心。我又找謙郎,謙郎的心思也變了,他不肯見我,我知道我徹底沒機會了……但是,但是從那以後,我再沒有害過二姐,更沒有給她下毒!”
黎國公不信,問道:“那你今天跟溫謙還共處一室做什麼?還有那個唇脂,是你送給秀兒的沒錯吧?”
白薇兒辯解道:“謙郎他也以為是我害了二姐,跑來質問我,我正在跟他辯解,左大人就帶人來了。那個唇脂雖然是我當做賠罪禮物送給二姐的,我沒有摻毒,我自己還試用過!”
黎國公將信將疑,道:“你與溫謙私相授受在先,又陰謀陷害秀兒再後,你說這番話,誰會相信?秀兒那樣好的脾氣,家裏誰還會害她?”
“你們都不相信我!謙郎不信我,爹爹不信我,祖父您也不信我!二姐死了,你們都想讓我給她陪葬是嗎?好,我承認是我殺的,是我殺的,行了嗎?”白薇兒不被所有人相信,崩潰的她不顧後果的攬下了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