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閨秀並不知璟雯不喜歡她是有這樣一層原因,她此時與高陽公主、荊王郡主一起吃著晚宴,聽她們說著自己家中的八卦。
梁國公府與衛國公府的情況一樣,到了明年,三年孝期結束,宮裏就要下襲爵的聖旨,高陽公主和荊王郡主十分關心此事。
高陽公主吃了兩杯酒,話頭打開了說:“我曾求父皇早早的將房俊立為世子,可父皇不答應,還嗬斥我亂了嫡長次序,沒規矩。可是房俊是我相公啊,他若不能承襲梁國公的爵位,難道要讓給房大?我是公主,那杜氏算什麼?她如果做了國公夫人,難道還想踩我頭上?”
房俊是房遺愛的小名。
荊州郡主附和道:“正是呢,二伯是文武兼備,又得皇上器重,梁國公府在他手上才能發揚光大,就大伯那個軟綿綿的性子,怎麼能支應門庭?可不能因為他早生了幾年,就讓他得了爵位去。”
太宗還在世的時候,高陽公主為立世子的事鬧到先皇麵前,房遺直擔心家庭不睦,主動提出把世子之位讓給弟弟房遺愛,但遭到了太宗的拒絕,之後太宗不僅嗬斥了高陽公主和房遺愛,還提升了房遺直的官位。
自此,梁國公府的世子之位一直懸而未決,所以三個嫡子誰會承爵也是個未知。
她們妯娌兩個說起這些竟然一點也不避諱古閨秀,倒讓古閨秀有些不好意思。
古閨秀正在想要不要找個借口早點走,高陽公主就拉了她一把,問道:“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古閨秀不明白,問道:“我?”
高陽公主給了她一個白眼,說:“傻姑娘,你家明年也要襲爵,你就沒想過幫你父親爭取到衛國公的爵位?你大伯父雖然早年被立為世子,但他被流放,如今就算被赦免,但戴罪之身早已沒了底氣。你二伯父這些年庸庸碌碌的,未見有什麼建樹,你爹娶了我三姐,身份自然與你的伯伯們不同,加之你現在就要嫁入芮國公府,你大可以跟芮國公商議商議,想個法子把爵位爭過來!”
古閨秀恍然大悟,難怪她們不避諱自己,原來她們把自己當做一路人呢。
古閨秀假裝為難的說:“哎,話是這麼說,可我爹在廟中修行多年,早就沒有爭名奪利的心,隻怕不想參與其中。”
荊州郡主說:“你爹就算不為他自己著想,也該為你想想,對你來說,你是衛國公的女兒還是侄女,差別可大著呢。”
古閨秀心中歎了口氣,這兩個人說起來,也是為了她好,但這樣心術不正,她也不能助紂為虐。
她嚐試著勸道:“我父親曾講禪給我聽,曾有得道禪師說‘但得心閑到處閑,莫拘城市與溪山。是非名利渾如夢,正眼觀時一瞬間。’這便是說,想要過的好,隻要心中自在便可,不然放不下名利,在深山之中也煩惱重重,不得自由。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何必為了名利而讓自己活的那麼累呢。”
高陽公主拿奇怪的眼神看她,說:“你爹被禿驢教壞了,莫不是還想把你度化成一個姑子?可不能再聽他們說這種話,人就得圖個人上人,做最尊貴的人,過最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