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心齋要術:給自己的救贖 (1)(1 / 2)

向聖人學習,力求三不朽

勤、儉、剛、明四字,皆求諸己之事;孝、信、謙、渾四字,皆施諸人之事。

——曾語良言

曾國藩和明代的哲學家王守仁有很多相似之處,王守仁年輕時立誌要做聖人,曾國藩也是以聖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他認為個人的力量雖然有限,但是聖人原就是普通人,隻要通過不斷的雕琢一定能夠成器。

曾國藩把自己道德修養的具體內容總結為“勤、儉、剛、明、孝、信、謙、渾”八德。“勤、儉、剛、明四字,皆求諸己之事;孝、信、謙、渾四字,皆施諸人之事。”而八德的形成,正在於個人德精神修養。

勤指的是無論讀書治家還是為官,都應當勤勉治事;個人在生活上應該注意儉樸,有助於磨煉自己的品質;剛說的是在麵對挫折的時候,人應當堅挺剛強,要有屢敗屢戰的精神;同時人還應當有洞察時局的眼光,懂得隨機應變,是為“明”;心中存有“孝道”才能治家,所以要尊老愛幼,體貼父母;信就是為人應當信守承諾,這樣的人才值得信任;謙即為人謙和,隨時把心放空才能夠學到更多的東西;渾說的是人在適當的時候需要韜光養晦、藏匿鋒芒,這樣才能夠給自己留有餘地。

怎樣才能在實踐中去修養這些方麵呢?曾國藩是按照靜坐、平淡、改過這三個步驟進行的。

曾國藩綜合道釋儒三家之說,把“靜”字功夫看得非常重要。他在日記中說:“靜”字功夫要緊,程夫子成為三代後的聖人,亦是在“靜”字功夫足。王陽明亦是“靜”字上下工夫,所以他不能動心。若不靜,省身也不密,見理也不明,都是浮的。那時,人的心中沒有絲毫雜念,把心沉靜下來,世事漸漸通透,自己才能看得更清楚。

平淡指老莊那種清心寡欲,故能自在無為的境界。一個人的心如果被欲念塞滿,他就會暴躁不安,離開生活的本身。曾國藩說:“思胸襟廣大,宜從‘平、淡’二字用功。凡人我之際,須看得平,功名之際,須看得淡,庶幾胸懷日闊。”把世事看淡,才能真正把胸懷放大。

人如果總是不能達到心態的平和,就應該尋找原因,然後對症下藥,反省檢討自己,這樣人才能夠走上更高的境界,人通常是需要借助這樣的“改過”方式來提升自己的。

曾國藩一生堅持寫日記,把每天的所作所為,認真檢討,如實地記錄下來,以此幫助自己“改過”。縱觀他寫下的一百多萬字的日記,其內容有相當一部分是自省自責的語句。譬如,他在朋友家中見到別人奉承賣唱之女子,“心為之動”;夢中見人得利,“甚覺豔羨”,等等。於是,他痛責自己:“好利之心至形諸夢寐,何以卑鄙若此!方欲痛自湔洗,而本日聞言尚怦然欲動,真可謂之下流矣!”僅在1842年冬天他就連續一個多星期,寫下了諸如“說話太多,且議人短”;“細思白日過惡,總是多言,其所以致多言者,都從毀譽心起”;“語太激厲,又議人短,每日總是口過多,何以不改”等語。對於友人的忠告,曾國藩則虛心接受,力求改過。

曾國藩對自己如此不懈地進行雕琢,剔除身上的不足之處,最後終成大器,達到了聖人之境。梁啟超在《曾文正公嘉言鈔》序內評價曾國藩說:“豈惟近代,蓋有史以來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豈惟我國,抑全世界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然而文正固非有超群絕倫之天才,在並時諸賢傑中,稱最鈍拙;其所遭值事會,亦終生在指逆之中;然乃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

君子重穩,不慌不忙

吾於爾有不放心者二事:一則舉止不甚重厚,二則文氣不甚圓適。以後舉止留心一“重”字,行文留心一“圓”字。

——曾語良言

輕浮之人說話總是缺少分量,旁人聽來也就是一陣耳旁風,不會太在意;而穩重之人所說的話總是丁是丁,卯是卯,不由人不往心裏去。 這種擲地有聲的作用就是來自於他自身穩重的氣度。一個穩重的人具備穩如泰山、堅如磐石的品質,能在風雨之中屹立不倒,而一個人的外在表現往往就是他內心的表露。

易宗夔曾如此描述曾國藩的儀容:曾滌生年逾六十,精神奕然。身長約五尺,軀格雄偉,肢體大小鹹相稱;方肩闊胸,首大而正,額闊且高,眼三角有棱,光極銳利;兩頰平直,髭髯甚多,鬈鬈直連頦下,披覆於寬博之胸,蓋增威嚴。

曾國藩的門人描述他的形象時也說:行步極厚重,言語遲緩。

從這些記載中,可以想見曾國藩在舉手投足之間有著怎樣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