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電梯事故中
名清風開始講一休的故事,小佳奈剛開始還能興致勃勃地聽得起勁,中間還能在名清風講得不對的地方插嘴更正,把自己知道的故事補充進去,然後掐著名清風的手示意他接著講下去。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名清風的手表被小佳奈當做玩具放到水裏——真正泡湯了。在這小小封閉空間中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似乎會聽到一些聲音,仔細傾聽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那個時候,他說故事,她聽故事。
在原佳奈所有關於甜蜜的回憶中,似乎有些時候,是她聽著他說話,已經記不清說了些什麼,隻記得說話時的她的風,那麼明亮如天邊的星,熠熠發亮,吸引她所有的視線。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辦法從他身上挪動視線,總是莫名吸引,直到有一刻,終於知道原因。
名清風娓娓道來的故事中,似乎有輕柔催人入睡的因子,小佳奈眼皮越來越沉,人越來越困,意識越來越模糊。
“一休這時候把兩隻手的手指頭指著自己的腦袋,又開始想應對的點子了……佳奈,睡著了麼?”名清風小心的扶著小佳奈滑下他的肩膀的腦袋,讓她回到舒服的位置。
“嗯。”小佳奈口齒不清的答到。
“就睡一會兒噢!”名清風輕輕地說,想讓她睡一會兒。望著黑影魅魅的四周,時間停滯不前似乎又如急流奔湧,不知道它拉出的線有多長,始終等不到救援出現。
該怎麼從這裏出去,腦子裏有的自救知識似乎都使不上勁,像噴熱的呼吸撞上牆壁氳到空氣中了。名清風的眉毛挑動,思考在手無寸鐵、呼救無援的情況下如何從此情此景中逃離出去。以他的手裏是無法徒手打開電梯門的,它關的很結實,這麼小的空間,空氣越來越悶熱,似乎電梯的通風裝置早就已經壞掉了,像個密封艙似的。
名清風輕輕摸了摸小佳奈柔軟的臉,在心裏暗暗發誓:無論怎樣,都不能讓你有事。他這麼對自己說。轉念又想:我們該怎麼出去呢?爸爸他們也許已經發現他和佳奈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去,知道他們是來看望黑澤月爺爺,應該會和黑澤月爺爺聯係,就會找到他和佳奈。沒事,名清風安慰自己,在等一會兒爸爸他們就會找到他們把他們救出去。這種時候一定要冷靜,不能自己嚇自己徒增恐慌,不能影響到佳奈。
名清風深深吐了口氣,鎮定自己的情緒,吐盡了肺裏的空氣才發現自己有多心虛,因為他並不篤定事情會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展。
正在思緒起伏,肩膀上的小腦袋動了動,小手朝空氣中胡亂抓著,“風,你在哪裏?”小佳奈困頓得睜不開眼睛,卻似在夢中被驚擾一時半會兒清醒不了。
“怎麼了,我在這裏。“名清風輕輕握住在空中亂舞的小手,軟聲應道。
好半天,小佳奈神情痛苦地睜開眼睛,淚光閃閃,驚懼浸入其中。
“風,風,你在這裏啊,剛才我做了個惡夢,我夢見惡龍把你……”小家夥說不下去了,哽咽地住了嘴,不忍再說下去,連連吐了兩口‘呸’,然後驚魂未定中抓緊了名清風的手。
“風,你以後不要丟下我,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不理我。”小佳奈殷殷渴望名清風的點頭應允。這樣她就不怕了,什麼都可以不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