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一別後嚴、宋、齊三府各自緊鑼密鼓地開始籌辦婚事,畢竟兩月之期轉瞬即到。嚴灝寧一心忙於生意無暇顧及婚事,索性將全部事宜都交由孫明遠做主;齊婉怡則不聞不問獨居梨園作待嫁新娘。
自打嚴灝寧作出決定於五月十五迎娶柳姝,她便歡天喜地激動難耐,無論事宜大小都要親自過問一番力求做到盡善盡美。
“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銅鏡前,柳姝身著精美絕倫的新娘華服、頭戴珠光寶氣的鳳珠金釵整個人都陶醉在自己的影像裏。
“夫人真是儀態萬千、力壓群芳啊!”
綢緞莊的老板一臉諂媚滿口奉承之詞,唯獨這句‘夫人’算是合乎時宜正好說進柳姝的心坎兒裏去了。
“好,正合本夫人心意,下去領賞吧!”
“謝夫人!”
柳姝脫了這身喜服又親手疊置,這喜慶的顏色不由地讓她感慨萬千,自己終於要成為名副其實的‘嚴夫人’了。
“夫人?”
柳姝品味著其中深意,近而想到與自己同披嫁衣同上花轎的還另有一人。回來已過數日,自己這個做姐姐的理應去拜訪拜訪。不過最重要的是要讓齊婉怡明白誰才是嚴夫人,而她隻會也隻能是宋夫人!
行至梨園府外,這一次大門不是虛掩而是大肆敞開,看守的下人熱切地請了柳姝進去。
一進內園就遠遠聽到齊婉怡主仆二人的談話聲,“小姐,你心中明明另有所屬為什麼還要答應這門婚事?”
柳姝放緩腳步慢慢走近,帶著丫鬟側身隱藏於園石拱門邊想要聽個明白。
“不準胡說!誰告訴你的!”被梅兒看穿心事齊婉怡顯得有些心虛,回答得明顯底氣不足。
“小姐不用瞞我!您看嚴公子的那種眼神早就不一樣了……”梅兒繼續‘殘忍’地說出齊婉怡心底的秘密。
“我……”
“您還是趕緊向老爺說個明白吧!”
“說什麼?”齊婉怡明知故問,語氣裏帶著耐人尋味的惆悵和無奈。
“難道你感覺不到嚴公子鍾情於你,而他也正是你心中所想不是嗎?”梅兒顯得有些激動。
“夠了,以後不許再提!”
梅兒不會明白,直到現在很多事已經變得身不由己了!
“小姐!”
柳姝麵色發青一手按住劇烈起伏的胸口一手緊緊抓住牆麵,幾道抓痕清晰可見。
原來……原來別人早已是兩情相悅,雖未彼此說破可也是情愫暗生,然而自己得了夫人之位又如何到頭來也是空名一個!
柳姝越想情緒越發不可抑製,雙眼滿含恨意地瞪著齊婉怡的背影。可是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思前想後還是決定隱忍下來。
於是她又刻意多站了半會兒,平複心緒後才笑顏如花地走了進去。
“妹妹”
“柳小姐?”齊婉怡神色擔憂地看了梅兒一眼,“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姐姐我?”柳姝佯裝生氣。
“柳姐姐多心了,快請坐!”齊婉怡招呼客人入座,又吩咐梅兒下去泡茶。
見柳姝一臉的和顏悅色齊婉怡的忐忑不安才稍有緩解,可不善攻於心計的她又怎會看得出別人的笑裏藏刀……“妹妹也是待嫁之人了,怎麼還是如此悠閑?”
說來也怪,自從訂了日子以後嚴府上下忙得不可開交,相較之下梨園卻是冷冷清清不像好事將近的模樣。
“一切自有家父做主,所以他們也就不來煩我了!”齊婉怡說得好似置身事外,“倒是姐姐你,事事親力親為應該忙壞了吧!”
“是啊,好在有孫管家,這不我才可以忙裏偷閑來瞧瞧你。”
閑聊間梅兒已為柳姝奉上好茶還端來了一盤點心供主子享用。
“姐姐,這是我新做的點心,請嚐嚐!”齊婉怡將盤子推向柳姝。
“是嗎?妹妹的手藝就是好!”柳姝拿了一塊,想起上次齊婉怡為嚴灝寧做早膳之事。一塊小小的點心就已虜獲了他的心更何況是眼前的人。事到如今夫人之位唾手可得,自己又豈能乖乖坐以待斃!
“姐姐怎麼了?難道是這點心有何不妥?”齊婉怡不解地看著對麵愣愣出神的柳姝!
“嗯?”柳姝回神笑容依舊,“並無不妥,隻是被這香氣給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