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遠自那天自我思考一番後,便極少出現在李世曼麵前。
兩人每天出門時間不同,歸來時間不同,也沒什麼共同要做的事件,這一晃,兩人沒有交集已幾個星期。
時節已漸入冬季。
李世瑜原本說要回來,卻最終因為boss的檔期原因,遲遲沒能歸來。李世曼神色平淡,倒沒有什麼大起大落的情緒。
這種狀況她似是已然見慣不怪了,自是沒必要太過深究。深究能讓ta們都回來嗎?不能,所以深究也沒用。她臉上始終平靜淡定,任由她願意發生的,不願意看到發生的,統統該來的都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李世曼每天家裏、學校,兩點一線地來回。
漫漫孤獨的歲月裏,一切都乏善可陳而靜寂。
這樣的時間,唯有沉靜襲來,努力沉澱,拚力完成想要達到的目標,才能在靜寂的時光中,找到真正意義上因自我提升而帶來的快樂。
這些快樂有特殊的魅力,它成就內心的滿足、強大和自信。用一個通俗的詞來說便是:充實。
李世曼覺得甚是充實而快樂的途徑是什麼?她私心以為,是學習。
閱讀各種書籍,解決各種曾經的棘手數學難題,這些事情帶了的自我突破,讓李世曼在枯燥中,找了真正的快樂。
這便是李世曼即便月考過去,也依然努力學習,天天去上晚自習的原因。
真太是充實了。
這一天,李世曼還在階梯教室裏自習。她已經養成習慣,無論刮風下雨,每晚必須留下。
把功課預習複習好,把一些不太清晰的問題研究出來,甚至不是這些事情,留下了閱讀古詩詞,也是極好的。她愛上了這種感覺。
她已經受夠了頹廢的苦,她不要再繼續頹靡下去,一想到曾經因無聊多想而引起的失眠和心裏酸楚之苦,李世曼不禁打了個寒顫。
原來,那天開完家長會、眾人紛紛歸家後,一夜難眠的除了程清遠,還有一個李世曼。
之前在人前,她須得保持一副冷靜輕鬆的模樣,所以即便她聽到某些讓她心裏頗為不是滋味的話,她也隻是一味壓製那些感受,不讓自己在人前表露囧態。
如今一回到房間,麵對空蕩蕩的周圍,她的感覺似乎又被擴大回放了而來。
“我已經有目標對象”、“不要自作多情,我隻是隨意選的罷了”,這兩句話一直縈繞在她心頭。
是啊,她不要自作多情了,他已經有了目標對象,她還在想什麼。
作為平凡渺小如她,竟然在某些時候還妄想如謫仙一般的程學長對她另眼相看,她也真是夠敢想的。嗬,說到底,李世曼終究還是自卑。
雖然她麵上淡泊淡然,對一切好像都無所謂,似乎一切都不能擾亂她的心神,可實際上……這些不過是她防禦傷害的假麵武器罷了。
在她的認識裏,她認為隻有當自己對某件事情表現得不甚在意,才能在事不如願之時,假裝外麵那些負麵話語傷害不了自己,以使自我受到的傷害最低。
但表麵不在乎歸表麵不在乎,外在看著雲淡風輕實則心在滴血,那這表麵的不在乎又有何用!該難過的還難過,該失眠的還失眠。
這樣的感覺太痛苦,李世曼經曆後,她到底是怕了的,所以她不要再做那些表麵功夫,要做,就做到真實表麵淡然,內心也淡然。
而,這是一種修煉。
麵對這種修煉,李世曼選擇了最理智最實際的解決方法:無聊多讀書。
如此一來,讀書於她而言,已不再是為對付考試那麼簡單。對付考試隻是其中一個過程,在書中找到真正強大的內心及平和的力量,才最根本。
這晚,李世曼從階梯教室裏麵出來時,時間已經很晚。階梯教室內的人陸陸續續離開,連走在學校道路上的行人,蹤影都已寥寥可數。
階梯教室的關門大叔看到李世曼,笑容可掬向她道:“同學今天又這麼晚啊。”
李世曼對關門大叔一笑,點頭應道:“書看著看著,就有點不太記得時間了。”
關門大叔聞言不由讚賞一笑,“嗯,不錯,是個勤奮努力的孩子,以後保準有前途。”
李世曼聽後對大叔笑了笑,說了幾句“謝大叔肯定”之類的雲雲,便繼續往外走去。
走之前,大叔在背後突然喊道:“同學,這麼晚一個人回去可得注意安全。你那小男朋友怎麼也沒來接你一下啊。”
李世曼聞言一個踉蹌,險些從階梯上摔下去。後來逃也似得跑了。
她什麼時候有的小男朋友,她怎麼不知道。
後來想想,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關門大叔口中的那個“小男朋友”,是指楚雲揚。
可他和她真是純潔的同學關係。自上次楚雲揚和她說那些話,而她也果斷表明自己否定態度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再不過“君子之交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