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啊……”
一陣陣哭聲讓禦珩焱在睡夢中不耐煩地皺緊了眉頭,他最討厭有人哭了,而且還是假惺惺的那一種。
“太子,你快醒醒,你走了,宛兒怎麼辦啊?”一個嬌柔的女聲響起,禦珩焱的本能告訴他,讓這具身體現在發高燒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頭中一陣陣鈍痛傳來,禦珩焱見怪不怪地接受了原身的記憶。
這個封建大陸叫汨羅大陸,以汨羅江而一分為四,以四大帝國,兩大部落為主,其下侯國無數。
原身是南林帝國太子南季烊,麵如冠玉,氣質溫潤儒雅,說白了,就是有點優柔寡斷。
他是他的父皇南靖江的嫡長子,卻沒有一點他父皇那樣決絕果敢的樣子,導致皇帝不喜。若非他的母後以及母族嚴族得勢,他又得民心,恐怕這太子之位早就落到了他的三弟晟王南季晟的頭上了。
南季晟是南帝的寵妃筱妃的長子,隻比他小兩個月,性格和容貌同南帝是如出一轍的相似,在外征戰沙場六年之久,前不久才班師回朝。
至於這個哭得“傷心欲絕”的女孩是孟秀宛,隻是一個小門小戶家的女兒,按說以她的身份想巴結上一國太子是不可能的,但是,誰讓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的“巧合”呢?
剛接受完原身的記憶,禦珩焱就徹底昏了過去。
艾瑪,這身體是有多弱啊?
他在徹底昏過去前恨恨地想。
等他再次醒過來時,已經過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咳咳……”
太久沒有喝水的喉嚨幹涸地像生鏽了一樣,一說話就痛得很。
屋外的綠葉聽到他的咳嗽聲,一邊給另一個丫鬟紅葉使眼色,讓她去通知皇後娘娘,一邊推開門走了進去。
“太子殿下,您醒了?”
綠葉上前將他扶起來坐好,把準備好的水遞給他。
南季烊一飲而盡,問:“本宮睡了多久?”
“已經兩日了。”
南季烊聞言皺了皺眉頭,這麼久?
“殿下,先讓太醫令來瞧瞧吧。”
南季烊點點頭,“也好。”
“太子。”在外等候著的太醫令走進來行禮。
“有勞。”南季烊溫潤一笑,彬彬有禮。心中卻在暗暗唾棄自己:裝得真像。
太醫令替他診過脈,又寫下一張方子,“太子殿下已無大礙,隻是還要多多注意休息。”
“有勞,白梓,快送送太醫令。”
太醫令走後,南季烊迫不及待地想出去走走,病了三天三夜了,屋裏空氣又不流通,腦子都有點鈍痛了。
“服侍本宮起來吧。”
綠葉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這種事平時不都是由孟秀宛來做嗎?
“怎麼了?”見她不動,南季烊自然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打趣道:“不願意嗎?”
“不不不,奴婢願意,這是奴婢的榮幸。”
收拾完,南季烊推開門走了出去。
東宮有一個很大的花園,南季烊平時就很喜歡到那裏走一走,再加上孟秀宛的“建議”,他就從正院住到了這個偏遠的沁陽院。
不過,倒是離這花園很近。
花園中種了許多不同種類的鳶尾花,這是南季烊最喜歡的花。
紫色的鳶尾花叢中,身穿一襲幹淨出塵的月牙白長袍的少年迎風而立,風吹起一頭如瀑的長發,露出一張俊秀非凡的容顏,風迎於袖,纖細白皙的手執一把扇,嘴角輕鉤,美目似水,未語先含三分笑。
躲在不遠處的南季瑩看呆了。盡管已經看了快十四年,她也覺得看不膩。
自家哥哥雖然性格溫潤如玉了些,但是卻的的確確生了一副絕世的好容顏和一副心懷天下的好心腸。
他真的很適合做皇帝,如果不出意外,他一定會是一個萬古流芳的明君賢帝。
隻是可惜了。
南季瑩在心裏為自家哥哥歎了口氣:哥哥啊哥哥,如果你自私一點果敢一點就好了。
“殿下~”
一聲矯揉造作的聲音破壞了這份絕世出塵的畫麵。
來人提著豔粉色裙擺,邁著“標準”的蓮步走來,大老遠就開始喊,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矜持。
正是孟秀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