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揚哥,明揚哥!”
耳畔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下意識的抬頭一看,居然是杏兒,哎,是杏兒,既然是杏兒,那啥,咱可就沒事兒了,這裏不是閻羅殿,那又是什麼地兒啊!
“杏兒,本公子這是在哪兒啊!咳咳,好痛!”
想爬起來看看,沒曾想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傳來,哎呦,那馮立王八蛋,好痛!
“明揚哥,公子快別動,莫要弄裂了傷口!”
杏兒按住了我,傷口肯定是迸裂了,感覺一股熱流從傷口流了出來,慢慢抬起頭,看了看胸前,什麼也沒看到,身上蓋了幾層厚厚的也不知什麼動物皮毛的杯子,總之很熱乎。
“杏兒,我這是在那裏?”
說句話都扯著痛,估計杏兒看到了我扭曲的表情,本來就掛著淚珠兒的雙目又紅了,抽了抽鼻子,小心的在我臉龐上親了一下,紅著臉,輕聲道:
“明揚哥,這裏是東宮,昨日公子差點就,嗚嗚嗚嗚!”
杏兒最終忍不住哭泣起來,輕輕的捧著我的頭,也不管淚水在我臉上流淌,想來昨日杏兒一定是擔心死了。
“好杏兒乖乖,別哭了,我這不是好了嗎,對了,爹娘呢?”
也不知昨天最後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我沒被馮立給剁了,估計是出了什麼狀況,眼見這會兒什麼人也沒有,隻有杏兒伺候著,我這心裏也不踏實,想起來但胸口痛的要死,也隻有問問杏兒了。
“老爺來看過明揚哥,隻吩咐杏兒,讓公子好好養傷,什麼都別管,這兩日事兒多,過兩日才來看大郎,夫人倒是想來,但被老爺勸住了,夫人…….”
杏兒說到這人停了下來,有些猶豫,似乎有什麼話不好說一般。
“哎呀,杏兒小乖乖,說啊,夫人怎麼了?”
“夫人,夫人說明揚哥不愛惜自己,等回去了,回去了要好好教訓明揚哥,這次夫人是真怒了,隻怕明揚哥回去後,沒好果子吃啊!”
杏兒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算什麼話,哪裏有娘親不擔心兒子的,娘親之所以要這麼說就是擔心的不得了,這大內皇宮住著也不舒服,等見到李世民的時候說說,還是回去的好,也讓娘親不那麼擔心。
跟杏兒說了會兒話,感覺也累了,於是又睡了過去。
差不多在東宮養了七八日的傷,之前還以為就是槍傷而已,畢竟沒傷到心髒,也不覺得可怕,但聽到孫神醫一說,我才後怕起來,那槍尖居然離我心髒隻有一分的距離,也就是十分之一寸,若不是那幫兵卒拉了我一把,隻怕我這條命就該丟在玄德門了,雖說沒傷著心髒,但也刺破了胸腔,流了很多血,總之孫神醫說,若不是我年少,很難說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我的媽,還真懸啊,心裏暗暗叮囑自己,從今往後,千萬莫要在這樣逞英雄了。
“吾兒可覺好些了?”
名相父親坐在榻上,見我醒來,急切的問道。
“好多了,動動手也不覺疼痛了,隻是身子疲乏的很,動不動就想睡覺。”
見名相父親掩飾不住的心疼與焦慮,心裏還是覺得熱乎乎的。
“咳咳,那日的虧了吾兒,若不是吾兒阻止了二人,隻怕還不知出什麼亂子,敬德與輔機皆讚吾兒,到底沒丟咱杜家的臉,為父甚慰啊!”
名相父親扶了扶頜下幾根花白胡子,頗為感慨的說道。
“如今局勢如何?”
趕緊問了一句,分明是想探探名相父親的口風。
“事已至此,天子已下詔,立殿下為東宮太子,殿下倒也推辭,但天子不允,殿下這才接了詔書,這兩日忙著搬家,對了,你那稽偵所打算如何安置,這兩日殿下就會問起,吾兒可要早打主意。”
名相父親顯然是覺得稽偵所已無存在的必要,主要是怕日後尾大不掉,成為他人攻擊杜家的武器。
“稽偵所孩兒打算繼續操持下去,如今內憂已定,外患未除,稽偵所還有存在的必要,而且朝中心懷二心之人不少,稽偵所正好一展身手,逐步壯大,父親的擔心孩兒也明白,還請父親放心,孩兒自有分寸,定然不會做那亂臣賊子的!”
麵帶微笑看著名相父親,亂臣賊子咱肯定不會做,但怎麼說也要掌握一個比較關鍵的東西,不然像我這般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紈絝,還真是大唐的禍害,所以,咱還是找點兒事做,免得閑下來闖禍,也算是自覺自願的接受勞動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