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問我去哪裏了?"李書哲不耐地問著。
寒奕沉默不語,隻淡然的搖搖頭。
"難道,我的一切,你就這麼漠不關心?"
回答他的,卻是寒奕更深的沉默。
喜歡這將暮未暮的時空,因為,在這個時候,所有的顏色都已沉寂,而黑暗尚未來臨,在時空的那叢閃爍裏,還有著最後一筆不舍卻無奈的激情。
當一個人的心裏有太多事想不明白時,就會反複得想要尋找答案。
李書哲在房內輾轉不安地踱著,阿勤和阿強則緊張地盯著李書哲急得如熱鍋螞蟻的身影。
"我們離開後,這裏發生了什麼?"李書哲頓止身形,轉身緊張地問著阿強。
"小王爺離開後,約一柱香左右的時間,卑職在後園發現一個可疑的身影,卑職就緊追離開了。"阿強略顯緊張地回答。
"一個黑影?"李書哲凝眉低思,"後來情況怎麼樣?"
"卑職追了很長一段路後,這個黑影在西郊外的樹林裏,竟閃身不見了。"阿強帶著絲不解的神情。
"這麼說,你並沒有追上那個黑影,更沒有看清對方是誰?"李書哲緊盯了阿強一眼。
"是。"阿強悻悻地說。
"能看出對方的目的嗎?"李書哲不舍棄地詢問。
"卑職敢推斷,這個黑影非江湖中人,可武功應該不弱,卑職追了那麼長的路,一直都未占得什麼便宜。"阿強細想後回答。
百思不解中,李書哲匆匆來到葉子房外,急切詢求著他想要的答案。
"紅姨讓葉子去前院拿些米糧和布匹,奴婢就讓小賓和奴婢一起去了,挑了挺長時間才回來,沒聽到有什麼事發生啊?"葉子茫然地搖著頭,"小姐什麼都沒說啊?"
李書哲低頭沉思良久,雙眉卻擰得更緊。
天,剛一大亮,寒奕打開門,卻看到李書哲、阿勤、阿強和小賓一行四人匆匆離開洛月軒的背影。
她茫然無緒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兩行清淚,卻已順臉而下。
"我已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卻是命運選擇了我。"寒奕牽起嘴角,想給自己一個安慰的笑。
無緒地傷心中卻看到國舅劉孝節在老鴇紅姨在陪同下,向她急匆匆走來。
"紫洛啊,媽媽給你道喜了。"老鴇在寒奕不遠處,立刻謙恭地給寒奕施禮。
"紫洛何喜之有?"寒奕深吸口氣,冷冷地看著老鴇笑得略顯猖狂的臉。
"國舅爺將婚期提前啊。"老鴇卻把笑容拉得更為誇張,"我們紫洛就可以早當國舅夫人啦。"
寒奕麻木得如死水般的眼眸掃過劉孝節和老鴇的臉,依舊是冷漠地毫無表情。
"紫洛啊。"劉孝節說著,就伸手去拉寒奕。
等寒奕發覺想要掙脫,卻已被劉孝節牢牢抓緊,無法脫身。
"老夫,另挑了個黃道吉日,我們三日後就成親。"劉孝節邊說,邊恬不知恥地將臉湊向寒奕。
寒奕厭惡地皺皺眉,扭頭回避。
"你終於要成為老夫的人了。"劉孝節露出得意地笑容,"這回你逃不了了。"
劉孝節說完,按過寒奕地臉,雙唇緊貼而至。
待葉子有所發覺,驚呼時,寒奕已被劉孝節完全逼至牆角無法動彈。
驚慌下,寒奕毫不猶豫地,將劉孝節試圖進入她口中的舌頭,狠狠咬去。
驚痛中,劉孝節頓時鬆開了緊抓寒奕的手。
"不要碰我!"她知道,自己這不是提醒,而是警告。若是他再敢觸碰她,她就是拚死也不會讓他得逞。
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讓她頻頻皺眉,想要吐,卻吐不出來。這一次,再次引發了她身體的不適,一股昏厥般的窒息感讓她無法透氣,她扶著牆角,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努力著不被那陣陣血腥味擊潰。
劉孝節撫著嘴,絲絲血跡已從手縫裏滲出,恨恨地盯了寒奕一眼。
"三天後,老夫花轎一到,就帶你到國舅府。"他的眼中,是怒氣在燃燒,"老夫倒要看看,你還能硬到什麼時候?!"
說完,劉孝節憤恨地拂袖離開。
老鴇目瞪口呆地看著劉孝節滿嘴的鮮血,恐慌地緊隨劉孝節,離開時還不忘狠狠地瞪了寒奕一眼。
"小姐,你怎麼樣?"葉子緊張地扶住寒奕搖搖欲墜地身體。
寒奕無語地,露出一個牽強的苦笑,不知道是在安慰葉子,還是她自己。
光陰荏苒,三天時間轉眼即逝,奇怪的是這三天時間內,李書哲的身影卻再未在洛月軒出現。
眼看著,劉孝節和寒奕成親日子已到,卻仍未見李書哲等人的身影,葉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欲哭無淚。
天,剛露魚肚白,國舅府的花轎,就已在吹吹打打中,熱熱鬧鬧、喜氣洋洋地停在洛月軒。
房內,寒奕蒼白到冰冷的臉、無奈到絕望的眼,麻木地穿著老鴇送上的喜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