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烈、鑽心的疼痛,寒奕顫抖著微睜雙眼。一張簡陋的小方桌,一盞在山風中微微搖曳的燭火,使屋內的一切在寒奕看來,是這麼飄渺。
"這裏是什麼地方?"寒奕想要掙紮著起身,可全身劇烈的疼痛卻讓她不得不放棄所有努力。
"難道,我還活著嗎?"寒奕在心裏輕聲地問著自己。
閉上眼,回想自己跌落懸崖的那一刻,看到自己努力張伸的雙臂,投向空中無助的雙眸,在掃視到阿勤疾速奔向她時,急切而痛心的眼,她的心,莫名地一陣輕輕地刺痛。阿勤一直以來在她身邊如此默默地關切、陪護,而她卻除了給阿勤帶來意外和麻煩外,似乎再無其他,而她,卻可以享受從他身上得到一份寧靜和安全的感覺,讓她可以不再紛擾。
在完全失去重心,摔下懸崖的那一刻,她努力讓自己張開雙眼,隻想看到她是否還真有生的希望,可空中映出的李書哲那一直含情脈脈的注視她的雙眸,她知道,她可以快樂、幸福地閉上眼,安詳地讓自己再也了無牽掛。
然而,睜開眼後,一個完全不同和陌生的世界,卻讓她開始有些不知所措的害怕起來。
"為什麼我會到這裏?"寒奕搖視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遺棄感,她從心裏莫名地感到深深地害怕。
環視許久,都未發現人影、聽到人聲後,四周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動聲,寒奕心裏的害怕,在這一片寂靜中,開始慢慢加深著。
"書哲,你快來啊,我不想一個人在這裏。"寒奕在心裏大聲的喊著。盡管清楚,此時的李書哲,再不可能如先前般,總能在她最需要保護和安慰的時候,及時而高大地出現在她麵前,給她最直接、最可靠的保護,讓她從心底裏感到安全和寬慰。可從此以後,她跟李書哲就隻能天各一方,彼此牽掛、思念直至永遠。
淚水,靜靜順著她的臉頰流下,輕輕地落在枕上,想抬手擦拭,卻發現她已無力,周身的疼痛在這一刻是如此讓她沉重,讓她想哭。
恍恍惚惚間,一個清瘦的身影,從遠而近,漸漸映入寒奕眼簾。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眼前,那張似曾相識的麵孔,讓寒奕心裏一陣輕輕地悸動。
"孩子,你醒了?"她並不回答寒奕的問題,隻是輕問著。
"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又是誰?"寒奕聲音雖輕,一連串問題卻如炮轟般,全部直接地拋向她。
"這裏是玲瓏庵。"來人微笑地看著寒奕有些急切地臉,"我們庵裏的僧尼去山上采藥時,發現姑娘,所以才將姑娘抬回庵中。"
寒奕呆呆地看著她微笑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