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他不置可否,淡淡地:“說是顯得我在炫耀,不過還真見過不少,粉黛群中靈秀婀娜濃妝淡抹,總也逃不出這味道,你我倒是頭一回見識,耳目一新,歸納到哪兒都算委屈。”

男人的一張甜嘴,自古以來,曆朝曆代,情場中俱是無往不勝,可惜我知道我的身份與處境,謝知潤的名聲與為人,口氣不知不覺沒有方才隨意:“年輕十歲,我該為你的讚揚心花怒放了。”

“也是,我一個爛情紈絝,不配讚你,方才一時之興,別介意。”他聰明,所以看著我,嘴角笑意漸漸淡下去:“你該找個知冷知熱的知心人,以後的日子很長,對自己好一點兒。”

我知道啊,都知道啊,可瑣事牽絆,知易行難。

李鉦那邊清淨了好一陣,這會兒又不知時機地發飆了:“你哭什麼,哭什麼……哭也沒用,該講理的地方容不得你胡攪蠻纏,懂點兒道理好不好,這點你比不上衛毓。”

完蛋,女人,你可以說她不好,但絕對不能將她與別的女人相比。

果然我是了解同類的,蘇美女迸發了火山的第一股岩漿,不經起勢□□直接聲嘶力竭:“隻是因為她有你的孩子,是不是?!”

我愣住,想必那邊的李鉦也愣住。

不知正在出恭的女兒能否聽到,發現自己居然為二人的感情裂縫揮過鎬頭,會不會得意過度險些掉進茅廁裏去。

“你越來越不可理喻,從前你不是這樣,我甚至不知道你要什麼,從前我知道……也許是我變了,你要的,我再無力給。”

女人這次沒有低聲說話或者沉默,連哭泣也變成了冷笑:“何必編這些理由,你不過是愛上她了。”

“對,我愛她。”李鉦的語氣明顯是負氣。

“那你同她走罷,回你們的家,別再見我!”這回不是冷然,而是陰森。

李鉦這家夥,脾氣我是小有了解的,他最經不得激,大有比比誰最渾的勢頭,果不其然當即道:“正有此意,你別後悔。”

男女之間,冷眼旁觀發現真是幼稚,仿佛要將世間所有愚蠢統統表演一遍,以示海誓山盟此情不渝。犯傻不是錯,錯就錯在不找個沒人的地方,觀眾越多演得越歡,折磨視聽。說破大天,一對小男女,不合則離,合則繼續栓在一起混日子唄。

“兄弟一場,不得不提,這位仁兄處理感情的手段,當真不怎麼高明。”終於有人聽不下去了,謝知潤是也。

言下之意是閣下處理感情的手段無比高明,所以公子哥兒就是公子哥兒,與其說處理感情,不如說玩弄感情,人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驚奇地發現李鉦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反而比前者真誠,愚蠢的真誠。

男人,怎麼就沒有又優秀又專一的呢?就像人才,庸者無創見,英者肚裏千秋,既能幹又忠心的,百年難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