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點頭道:“是的,派兵馬偷偷潛入不被發現的可能性不大,這個位置應該是絳邑境內的山中。大軍過去必須要穿過太嶽山脈和沁水,山間道路崎嶇、狹長,很是險峻,若遇埋伏或者被前後堵住去路和退路,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末將建議等我軍徹底占領河東中部之後再派人取出這批財寶,郭大等匪首現在應該還不知我們已經知道這批財寶的消息,如果我軍大舉從北向南快速推進,郭大倉惶之下應該不會把這批財寶取出,對於他來說,讓這財寶繼續埋藏在這裏更加安全!”
劉成聽了之後點頭道:“嗯,有道理!”
看來進入河東之後,大軍要快速向南推進,給河東白波軍造成攻擊迅猛、快若閃電的氣勢,要讓郭太反應不及,不給他有取出財寶的時間。
劉成又問道:“河東的世家大族在這次白波軍起事之中是否有受到影響?”
王越回答道:“一些反應慢的世家已經被匪軍滅了,一些反應快、實力雄厚的世家遷到了郡治安邑以南,有些世家還在組建軍隊準備抵禦匪軍!”
劉成眯起了眼睛:“今日已經是臘月十六,看來我們要加快速度了!對了,杜楷部現在大概在什麼位置?”
“如今應該在稷山亭一帶,將軍的命令若傳到杜楷那裏,他必會率軍向東北方向移動,他全部都是騎兵,隻要不主動攻堅,不與大股匪軍正麵交戰,郭大應該拿他沒辦法,他想走就走,郭大也攔不住他!按照他向東北方向移動可能行軍的路線,很有可能最後的落腳點就在絳邑境內!”
劉成皺眉道:“如果他們停留在絳邑境內,郭大會不會起疑心懷疑財寶的隱藏地點泄露出去了?”
“這個不好說!”
“你馬上派人聯絡那個人,頂住郭大的一舉一動,一有重大消息要立即傳過來!”
“是!”
自古以來,河東郡都是富庶之地,整個郡內有很多大世家,這些世家大族底蘊深厚、世代積累的財富不可估量,如今有相當一部分世家大族都被郭大的白波軍洗劫,甚至滅族了,那麼他們的財富必定落入了郭大的手裏。
劉成不知道郭大到底搶走了多少財富,但他知道如果清點清楚,那絕對是一個令人震撼的天文數字。
盤踞在穀遠的匪首胡才在陳到率軍大軍抵達前一天接到了韓暹派人送過來的消息,但他並沒有在意,認為韓暹瞎咧咧,這麼冷的天氣,朝廷那幫老爺兵怎麼可能大老遠的從河內跑到上黨來,還通過壺關北上來打他?胡才認為韓暹的腦子一定是壞了,這他嗎的根本不可能,知道陳到率五千兵馬兵臨城下,他才幡然醒悟,心中害怕至極。
在穀遠城南城門樓上,胡才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個部將對他說道:“首領,其實您不用擔心,我剛才派人去北門那邊看了一下,北門外並沒有朝廷的兵馬,就連西門和東門也沒有,隻有這南門外才有朝廷大軍!”
另一個部將也說道:“是啊,首領,我剛才叫人數了一下,這支朝廷兵馬大約五千餘人,其中步卒四千,騎兵一千,這點兵力與我們的兵力相當,他們想圍城根本就不可能,我等想走隨時都可以走!”
胡才有些懷疑:“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胡才頓時精神一陣,剛才還急得渾身冒汗,現在卻是哈哈大笑,說道:“朝廷那幫人腦子生鏽了吧?他們就想用五千人攻打我胡才占據的城池?來人,點起三千兵馬跟我出城迎戰官軍,老子要讓他們知道我胡才可不是好惹的!”
兩個部將本想勸阻,但轉念一想,如果被城外五千人嚇住了,不敢出戰,那麼他們也沒有膽子從這裏撤走,萬一這五千官兵隻是先鋒呢?現在把這先鋒擊敗,還可以殺殺朝廷官軍的威風,於是他們迅速聚集了三千人馬跟著胡才出城迎戰陳到。
陳到出發之前曾被劉成特意交代,並不需要跟匪軍打硬仗,隻需要把他們趕進河東郡境內就行了,因此他根本就沒有派兵去堵住其他三個城門,沒想到這胡才不知道是哪根腦筋出了問題,竟然帶兵出來迎戰。
陳到又不能率軍撤走,隻能率軍向胡才匪軍發起攻擊,胡才的兵馬戰鬥力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們之前打敗過牛輔的西涼兵,盡管有些僥幸的成分,但畢竟還是勝了,不過這次他們可是踢到了鐵板,北軍經過劉成兩個多月的整訓,戰鬥力比從前更上一個層次,戰鬥進行了半個時辰,胡才的匪軍就頂不住了,被打得連連後退,潰敗形成之後,胡才打馬逃走,陳到追上去一箭將他射落下馬,匪軍們見主將死了,頓時連城內的匪軍都崩潰,陳到一鼓作氣衝進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