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宴會從何時舉辦到何時?”她必須確定是在子時之前,否則必須要推掉,雖然這說不定是知道慕容晶動向的好機會。
“當然是跟年宴一樣了,從戌時(晚上7~9點)到亥時(晚上9~11點),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不,隻是隨便問問。”
“如此,本宮便走了。這支白玉簪子就當本宮贈送給你的嫁妝。”說著,嫣皇後從頭上摘下一支潔白無瑕的玉簪遞給獨孤沐珞。
“多謝,慢走不送。”接過簪子,目送嫣皇後走出寒雪宮,獨孤沐珞隨即鬆開右手,任憑白玉簪在地上碎成兩截,漠然的瞥了一眼,毫不留情的踩上它,走出霜亭。
“公主,剛剛北照太子的信又來了。”
剛回到寢殿,珊瑚便一臉不耐煩的拿著信走了進來。獨孤沐珞不由皺眉,這個北照太子,未免太有耐心了吧。自從慕容戟答應聯姻之後,因為月國規定成親三個月之前未婚男女不得見麵,他就以一天一封的效率送了一個月的“情書”,說是情書,也不盡然,因為信中沒有酸溜華麗的以示愛慕的詞藻,隻寫了一些他近來所發生的事,和他的各種習慣缺點。文字算不上優美,卻別有一番情趣,足以顯示出他追求女孩的本事有多高,還專門讓他的貼身侍衛送達,就怕獨孤沐珞不知道他的誠意似的。珊瑚也早已從最初的驚訝、困惑、感動……過渡到現在的厭煩和鄙視。
“你自己看著辦吧。”她今天已經夠累了,不想再過多應付尚揚澈,要知道一個月來為了不讓他起疑心,獨孤沐珞是每封必回啊!而且字數絕不會比他少,這恐怕就是所謂的自食惡果吧。
“可剛剛斷夕說今天的信會有些不同,您還是看看吧。”斷夕,也就是尚揚澈的貼身侍衛,一說起他,獨孤沐珞就想起那張冷峻的麵容與他冰冷的語調。
“哦?給我。”接過那封散發著墨香的書信,獨孤沐珞一眼掃過那蒼勁有力的行書——
“還有十天我們就要成親了,可我卻已經忍不住想要和你見麵了,你呢?明早我們約見皇家狩獵場,斷夕會帶你出宮的,可好?”
簡短幾句,可以說是一個月來最短的一封信,卻也是讓獨孤沐珞最煩惱的一封,這算幽會嗎?她可能不答應嗎?給尚揚澈的回信中無一不是對他濃濃的愛慕之情,如果不答應,不是會讓他起疑?可如果答應,荒郊野外、孤男寡女,何況是一對“兩情相悅”的戀人,萬一發生什麼怎麼辦!——哪怕他們故作矜持帶上珊瑚和斷夕。到時萬一她的能力暴露怎麼辦?況且還有另外一種更可怕的可能性……
可,如今大婚在即,她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無法再拒絕!
獨孤沐珞無奈歎一口氣,“罷了,珊瑚,回信過去,我答應了。”
次日清晨,天剛朦朦亮,斷夕就已經到了寒雪宮,可偏偏獨孤沐珞的雙腿還未完全恢複過來,隻得讓珊瑚借公主由於興奮而一夜未眠的理由,先來應付斷夕。
“呃……公主洗漱要花很長時間的,你先坐坐吧!”
“不用。”
“那……你早膳用過了嗎?要喝茶嗎?龍井還是鐵……”
“不必!”
“哦……那我先去幫公主梳妝,你先等等啊!”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