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璟一行人來到綠蕪休息的屋外,還沒到門口,曖昧的聲音就從屋內飄了出來。
聞聲,赫連璟的臉色越加陰沉,如寒霜覆麵。
翠微公主瞥見他的臉色,麵上浮現一抹淡淡的得意,暗暗給身邊的心月使眼色。
心月會意,立刻火上澆油:“哎呦,這光天化日的,也不害臊!”
赫連璟伸腿,隻聽“哐當……”一聲,兩扇大門應聲而開,他大踏步直接向簾幔低垂的床榻走去。
赫連璟走上前,雙臂用力,狠狠將簾幔向兩邊甩開,看到床榻上的情景時,翠微公主發出一聲尖叫。
床榻上確實有兩個人,不過沒有薑綠蕪,而是百裏墨與一個陌生的男人。
赫連璟立刻將簾幔合上了,他閉上眼睛長舒了一口氣,隨後高聲說:“百裏,你搞什麼鬼!”
翠微公主尖叫:“不是!不是這樣的!璟哥哥,這一定是個騙局!薑綠蕪明明就在房間裏!”
赫連璟側身,皺眉,語氣充滿煩躁與厭惡:“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璟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翠微公主最害怕赫連璟對自己顯露出這樣的表情。她伸出胳膊,攥住他的胳膊,赫連璟卻一甩,狠狠地將她甩開了,仿佛甩掉一隻肮髒的蟲子。
百裏墨衣衫半裸地從床榻上鑽出來,笑得一臉不正經:“阿璟,你可真是破壞本公子的興致!好不容易得了這樣一個尤物!”說完,他目色流連地從床榻上飄過。
那個男人早披了衣服灰溜溜地逃走了。
赫連璟抿嘴,冷笑:“我隻知你喜好女色,沒想到還有這方麵的癖好!”
百裏墨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邪惡:“聽說龍陽之風在京都盛行,我這也是入鄉隨俗!”他皺皺眉頭,轉了語氣:“不過大白天的你來東市幹嘛?”
赫連璟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收袖,低語:“許你來逛就不許本王來逛嗎?”
百裏墨斜一眼泫然欲泣站在旁邊的翠微公主:“可剛剛我明明聽公主說了綠蕪兩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不是綠夫人的閨名嗎?”
翠微公主聞言,立刻接口:“百裏墨,你有沒有看到薑綠蕪!”
百裏墨笑著搖搖頭:“小人怎麼會見到綠夫人!”
翠微公主氣得牙癢,心知薑綠蕪又將自己擺了一道,她轉身軟言哀求:“璟哥哥,我是真得聽說她偷溜來東市了!”
百裏墨立刻接口:“公主深居王府,怎麼會得知東市的消息?”
他的話別有用心,明顯是指責翠微公主定然派人跟蹤薑綠蕪。翠微公主啞然,不知該如何作答,就在這時,綠蕪出現在門口。
她已換了女裝,一襲桃紅衫裙,略施薄粉,一點櫻紅點在唇瓣,平添幾抹嬌俏。
“王爺,公主。”綠蕪上前行禮,動作行雲流水,裙擺在動作間飄逸:“百裏公子!”
翠微公主一步上前,揪住綠蕪的袖子,勒得她手腕疼:“你不在府中老實呆著,跑到這魚龍混雜的東市幹什麼?簡直是不守婦道!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壞了璟哥哥的名聲……”
她的話還沒說完,赫連璟就開了口,他語氣低沉,目光直射到綠蕪的臉上:“你為何來東市?”
綠蕪舉手,晃了晃手中盛著鸚哥藍染料的罐子,說:“參加鬥瓷大賽就可以得到鸚歌藍染料。”
赫連璟注視著她的臉,仿佛仔細捕捉著她麵上的每一個表情,想捕捉她說謊的痕跡。隨後,他大步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罐子,用力擲碎在地上,伴隨著“砰……”的一聲響,藍色的染料流了一地。
“你……”事情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綠蕪來不及反應,她心碎地看著流了一地的染料,眼淚奪眶而出。
赫連璟的聲音冷冷在頭頂上響起:“此後,不得瞞著本王離開王府!若是再犯,後果自負!”說完,他轉身大踏步走出門去。
雖然離預期的效果有些差距,不過看著薑綠蕪哭泣的畫麵,翠微公主心中一陣暢快,她冷笑一聲,說:“薑綠蕪,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妾侍,離飛上枝頭還遠得很!”說完,便扭著纖腰走了。
朝雲與心月連忙跟了上去。
等到房間裏隻剩下綠蕪與百裏墨兩人,她從地上站起來,低聲向他道謝:“今天多虧有你!”說完,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床帳:“若不是你,我連名聲都要毀掉了!”說完,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她吐舌頭的動作可愛又俏皮,還帶著幾絲古靈精怪。
百裏墨閱盡美女,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女子如此靈動可人,不由心旌一陣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