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一聲大喝打斷了幾人的對話,隨後,有幾盞燈籠的光亮迅速靠近。
雲瀾連忙說:“娘娘,不好了!是巡邏的士兵!”
綠蕪將雲瀾推到自己身後,低聲安慰她:“不要怕!一切有我呢!”宮牆內的南燭似乎也聽到了宮牆外的聲音,不敢再發出聲音。
幾個巡邏的侍衛走上前,舉起手中的銅燈,恰好照亮了綠蕪與雲瀾的臉,領頭的侍衛身材魁梧,麵目陰狠:“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深更半夜在冷宮附近遊蕩?”
綠蕪平聲靜氣:“我乃是蘭陵王的侍妾,深夜向太子妃娘娘請安後回宮迷路,因此在這裏徘徊!”
沒想到,那侍衛聞言,嘴角挑起一絲幸災樂禍的冷笑:“真是天助我也!你還不知道吧?前宮中正在尋找夫人呢!我們這等軍銜輕、官職低的還沒福氣去禦前伺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來人啊!把這逆賊給本官拿下!”
侍衛話一出口,幾個侍衛一擁而至,迅速將綠蕪綁了。
雲瀾尖叫:“你們幹什麼?我們夫人可是犯了什麼錯?抓人也得有個原因啊!”
“呦!”侍衛色眯眯的目光從雲瀾的臉上瞟過:“這小娘子的姿色甚美,不如……”說著,就用手去抓雲瀾的臉,雲瀾嚇得發抖,轉身向綠蕪身後躲。
“住手!”綠蕪厲聲嗬斥:“她可是蘭陵王的貼身丫鬟,若是出了一點事,憑蘭陵王的勢力捏死你如捏死一隻螞蟻!”
那侍衛聽到蘭陵王的名號,心中確實有些害怕,胳膊不由地縮了回來,訕訕地說:“不過是一個丫鬟,裝什麼裝!”隨後,斜眼看向綠蕪,冷笑:“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管別人,你就自求多福吧!快,把她押到鳳鳴宮去!”
雲瀾見侍衛們押著綠蕪走了,連忙向浣花居的方向跑去。
鳳鳴宮。
還未進門,綠蕪就聽到裏麵亂成一團,宮女太監們要不垂手侍立,要不匆忙走動,見侍衛們綁來了綠蕪,連忙自發讓出一條道。
侍衛將綠蕪押入內殿,隻見仁宗帝在內殿煩躁地來回走動,看到綠蕪,龍顏大怒:“薑綠蕪,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下藥謀害朕的孫兒!真是膽大包天!”
聞言,綠蕪沉著冷靜,不慌不忙、不驕不躁:“皇上有什麼證據證明是臣女謀害皇孫?”
“證據?”仁宗帝怒嗬:“皇孫就是喝了你送的嬰兒百日米酒才昏迷不醒!不是你還有誰?你這毒婦,來人啊!把這毒婦拉下去重重的打!”
恰好,宮內傳來嬰兒一聲尖銳的“哇……”,仁宗帝怒心更熾,哆嗦著胳膊:“快,快把這蛇蠍心腸的毒婦拉下去!”
太子剛好從內殿出來,氣得臉色鐵青,看到綠蕪,大喝:“把她立刻處死!”
青蕪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室內傳出:“殿…下……殿下,綠蕪…綠蕪畢竟是我庶妹……求……求您放過她……”隨後,她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青蕪身披一襲一抖珠披肩,其上綴著狐狸白毛,越襯得她的臉色慘白、身體孱弱,一副為幼兒憂心,又為庶妹痛惜的表情:“殿下,放過她吧!”
她在宮女的攙扶下來到太子的身邊,哀求地抓住他的胳膊:“殿下,綠蕪畢竟是我的庶妹,您看在她年少無知的份兒上……”說完,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綠蕪:“放過她吧!”
她盈盈墮淚,一副柔弱無依卻孤獨無助的表情,惹人憐惜。
綠蕪抬頭,目光清冷,語調尖銳:“俗話說死也得死個明白!皇上、殿下,臣女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何事?讓人恨不得後快而誅之!大家要是把話說明白了,臣女若真是有罪絕不會抵賴,但是要給人定罪就要有確鑿的證據!敢問阿姐,有什麼證據證明我陷害小世子?”
青蕪抽抽涕涕,看著綠蕪,一臉痛心疾首:“阿蕪,事到如今,你還想著抵賴!,阿姐不會怪你的!你快些認了,讓皇上和殿下消消氣,何必將事情鬧大!”
綠蕪梗著脖子,青蕪這虛偽的嘴臉讓她惡心,她冷聲回答:“綠蕪不知自己何罪之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毒婦!”太子七竅生煙,大聲指揮眾人:“快,直接將她就地處決!”
“殿下!”赫連璟的聲音從後傳來,夜色中,隻見他身披一件灰鶴麾,形色匆忙,走到綠蕪身邊:“阿蕪心地良善,此事怕是有誤。還請皇上與殿下給臣一個薄麵!”
“有誤?”太子英眉皺起:“綠蕪來之前世子還好好的!太子妃不過是把綠蕪送來的百日米酒給世子喝了幾勺,世子就口吐白沫、抽搐不已!不是她還有誰!難道太子妃會毒害自己的孩子嗎?薑綠蕪此等毒婦心狠手辣、心如蛇蠍,就連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罪不可赦!”